“不必麻烦了。”池鱼把水桶往地上一放:“我让清儿他们去打水好了。”
沈故渊觉得有点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把拨浪鼓拿起来晃了晃:“你在看这个?”
“你不知道吗?”沈故渊道:“他们今日被静亲王府召回了。”
池鱼怔愣,目光随着他手里的拨浪鼓移下去,淡淡地应了一声。
什么?池鱼震惊地打开了门,往旁边的厢房看了看。
“你醒了?”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问。
沈故渊平静地道:“府中缺人,他们都回去了。”
微微皱眉,她伸手想去拿,那拨浪鼓却被人拿开了些。
那么大个静亲王府,缺哪门子的人?池鱼不敢置信,推开他,挨个房间去找。
那鼓面上画着神话故事,瞧着有那么一点眼熟。
郑道长适时地出来,关切地问:“夫人在找什么?”
池鱼睡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面前有支拨浪鼓。
“道长!”池鱼焦急地指了指空空的厢房:“我带来的那些人呢?”
但,眼下她解脱了,他还没有。
“别着急。”郑道长慈祥地道:“他们只是暂时被叫回王府里去了,过几日也就回来了。”
上一世是宁微玉要他不死,大概就是想让他遭报应,把欠她的都在这一世还给她。只是她的算盘打得没那么响,再次遇见,她还是为他吃了好多苦头。
池鱼瞪眼:“连清儿都一并回去了?”
他要是没有被人塞下这不死药,是不是会少很多痛苦?
“是啊,说是府上有急事,看你心情不好,也就没打扰你。”郑道长掏出书信递给她:“这是留书。”
大梁一直对这两个传说深信不疑,是因为有人知道,这世间当真有不死药,只是嫦娥没有偷吃,是太祖沈羲吃了,结局却和嫦娥差不了多少。
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池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无奈地道:“我知道了。”
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拨浪鼓,上头画的是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
“这些粗活儿也是修身养性的法子。”郑道长笑道:“就请夫人自己动手了。”
沈故渊觉得,这世上可能当真有天命一说吧,不然为何他偏偏让她近了身,偏偏与她有了纠葛,偏偏对她狠不下心。
“……”池鱼回头,看了一眼那水桶。
现在这人脸色就跟当时一样,只是念叨的人换了一个,却也不是他。
今日她是一时兴起说要去打水,这么一小桶水,也顶多够她洗个脸,真要粗活都自己干的话,那怕是要多跑几趟了。
那时候也只有他守着她,听她喃喃什么弃淮幼微,一个抽身还被她抱着胳膊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