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到六区待了足足一周,席羡青发现,自己无法在脑海里拼凑出没有祝鸣在的将来。
哪怕只是一场没有祝鸣陪伴的考核,便已经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羡青。”叶鹭敲了敲门,“徐夫人来沟通项链改款的事情,已经到楼下了。”
席羡青回过神来。
“叶姨。”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沉声道,“去查一下……祝鸣当年车祸具体的经过和细节。”
顿了顿,又蹙眉补充道:“以及他在当年的首席竞选前……有没有和别人有过恩怨。”
祝鸣这两天也没有特别好过。
不去七区陪席羡青考核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的心归根结底还是肉长的。
席羡青前去七区考核,意味着他要挖掘七区现任首席的生活与过往,从而产出一件讲述这位首席人生经历的作品。
虽然轻舟已过万重山,现在的祝鸣确实已经放下,但他也真豁达不到这般地步。
更何况他原本的义务,也仅仅是一个私人医生而已。
然而在表达了无法与席羡青同行的决定后,祝鸣发现,自己的心情并不爽快。
考核固然是席羡青的事情,但经历了这一切波折坎坷,祝鸣也已经将这件事看成了生命之中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为祝鸣曾与人生中最关键的机遇擦身而过,所以他希望,席羡青可以抓住属于他自己的一切。
犹豫了一周,祝鸣最后还是决定主动联系一下席羡青。
电话还没打出去,家里的门铃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七区这两天接连降温,今天更是下了一场过渡深秋与初冬的大雨。
门开的瞬间,祝鸣先是被冷风吹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空气潮湿,他抬起眼,便看到举着黑伞,安静伫立于大雨中的席羡青。
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眉目俊美而冷峻,站在门前,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祝鸣的脸。
打着伞的那只手骨节分明,隐约可以看到婚戒上细闪的清澈蓝光。
“今天找你,只有三件事。”他听到席羡青说。
祝鸣有点想提醒他,“只有”和“三件事”这两个说法,其实是有些矛盾的。
然而下一瞬,席羡青冷淡地一抬手,举到祝鸣面前的,却是一个包装精致、隐隐透出香甜气息的纸袋。
“第一,姐姐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和你的小姨。”他说。
祝鸣一怔,接过纸袋,发现里面果然被各种形状扭曲的小饼干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