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鸣一怔,接过纸袋,发现里面果然被各种形状扭曲的小饼干填满。
“第二。”席羡青并没有看向祝鸣的脸,“关于七区的考核,我有一些话想和你说。”
“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将饼干袋放在膝上,祝鸣仰起脸,先发制人道:“我后来想了想,别人的眼光向来都不是我会在意的东西,所以这一次,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至于钱多的实验室,我原本就没有打算去。”他说。
席羡青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这一次,我想自己独立完成考核。”
祝鸣以为他还是在怄气,紧接着便听到席羡青说:“而且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先去钱多的实验室看看环境,再决定是不是真的要拒绝他导师的邀请。”
祝鸣一怔,终于意识到席羡青似乎是认真的:“你怎么……突然变了主意?”
雨声淅淅沥沥,席羡青良久后道:“只是觉得以你的能力,只能在那个小小的实验舱工作,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些。”
祝鸣的心口悄然一颤。
又看到席羡青别过脸,声音有些发闷:“虽然直到现在,你都还没彻底把我治好就是了。”
“第三,今天晚上,我受邀去参加一家百年珠宝世家的新店剪彩活动。”
他说:“邀请方是爷爷的一位旧友,归根结底也是一位前辈。”
祝鸣并未明白他主动汇报行程的目的,怔愣片刻,笑道:“长辈主动邀请后生参加这种活动……说明你爷爷那边的人脉,对你也很重视啊。”
席羡青并没有否认。
“活动有合照环节。”他说,“出于礼貌,展现出精神体会比较妥当。”
祝鸣这下总算反应过来:“所以……”
席羡青将手中的伞合上。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台阶的阶面上洇出深而黯淡的水痕。
风衣的衣摆随风扬起,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最终站到祝鸣面前,那双墨绿的眸沉静地、理直气壮地直视着祝鸣的脸。
“所以,我来拿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