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请安后,季绾背起药箱走出府门,迎面遇见步下马车的二房主母褚氏。
一身蜜合绫长裙,手戴飘花翡翠,富贵逼人。
季绾见礼,“二婶。”
多日不登门的褚氏将她上下打量,“这是要去哪里?”
“去医馆。”
褚氏又多了几分打量,哂笑一声,带人走进太师府,先去了惠兰苑请安。
今日君氏的妯娌们约在谭氏这边打牌,人没到全,褚氏坐到谭氏身边,“不是我做婶婶的多事,君家的儿媳,总该端庄娴雅些。”
谭氏瞥眸,“何来不娴雅之说?”
“嫁人了也闲不住,到处抛头露面。”
“她不抛头露面躬行医术,如何能诊出二弟被人投毒?”
提起这事,二房的人对季绾是要有所感激的,褚氏摆摆手里的绢帕,“嗐,一码归一码,身为大房长媳,理应料理中馈、把关账目、树立威信、拓展交际,必要时候,得撑得起场面。”
“弟妹说得头头是道,还是先让老四娶妻进门,我这个做嫂子的,也能跟弟妹学学如何调教儿媳。”
“大嫂瞧好吧。”
话落,两人再懒得搭理对方。
另一个妯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安钰的媳妇年纪不大,不急于掌家,慢慢来嘛。”
褚氏白一眼,“十七不小了。”
谭氏护短道:“我的儿媳,无需旁人来教。她喜欢医术,学有所成,那是本事,比拘泥后院只会争风吃醋的妇人强得多。”
众所周知,君二爷妾室成群,二房妻妾时常闹得家主不愿归家,宿在外头。
至于外头养了多少燕燕莺莺,谭氏都懒得提起。
褚氏闭眼敛气,暗骂丈夫一百遍,每每
被人提起后宅那些破烂事,她都会憋出内伤,抬不起头。
傍晚,季绾回到府中,在给婆母请安时,留意了婆母的叮嘱。
谭氏除了提醒她今日泓涵苑烧了地龙,需注意润燥,没有多余的话。
既没有被阻止行医,季绾放下心来,见婆母按揉着额头,主动净手上前。
手法老练。
头皮酥酥麻麻,谭氏舒展开眉头,沉浸在儿媳的伺候中。
凝着婆母优越的琼鼻,季绾笑道:“夫君的鼻子生得像您。”
“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