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侄子还好吗,是不是哭了。”瞿承尘颇客气地说,“没吓着他吧。”
“你想干什么。”
“帮你完成你的计划。”瞿承尘低笑一声,“一看你就没做过坏事,玩儿的还是不够大胆。”
“说清楚。”沈岱紧紧握着手机,恨不能将这薄薄的屏幕捏碎。
“尤兴海找我合作,他觉得有你和丘丘在手里,能一起对付我大哥。我呢,一听就知道你在给他下套,他没把你放在眼里,但我可比他了解你多了,你当年在我大哥面前也能装得乖顺,在我这里可没少亮爪子。”瞿承尘语带调侃,“看起来是个寻常的omega,做的事儿倒是一件比一件狠。”
“所以你想怎么样。”沈岱冷道,“绑架我和我的孩子,然后呢?”
“怎么是我呢,明明是尤兴海。其实你这招挺聪明的,足够尤兴海吃不了兜着走,但你在我手里,会有更大的‘用途’。”瞿承尘慢条斯理地说,“那个保镖我也派人带走了,这下尤兴海就解释不清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吗。”
“他好歹是尤柏悦的父亲,你可真是一点不顾念旧情。”
瞿承尘轻哼一声,口吻寒凉:“他当时一定要和我大哥合作的时候,也没顾念我呀。”
“你跟瞿末予联系了吗。”
“还不到时候。”
“到什么时候。”沈岱扫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这个时候,瞿末予是否因为找不到他们而焦心不已?思及此,他心里堵得厉害。
千算万算算不到瞿承尘居然会突然发难,他对公司的权力争夺战并不了解,只知道瞿承尘筹谋多年,在星舟创始人去世后使了不少阴谋阳谋,一心想要推动化工板块成为星舟主营项目,诱使瞿末予进入易感期就是其中下作的手段之一,而他刚好遭殃。可惜最终还是败给了瞿末予,不仅失去了掌舵星舟的可能,甚至在决策层的位置也被边缘化,现在只能做个闲散股东,对于一个顶级alpha来说,战败是巨大的耻辱,而战败就不再战,似乎是更大的耻辱。
他早就应该想到,他当初被卷入过这对兄弟的斗争,如今又怎么能轻易脱身。
瞿承尘冷笑道:“到他足够着急的时候。”
那辆车开了很久,沈岱被带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可能是京城近郊的小县城,住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入住率极低的公寓楼的顶层。
房子倒是不小,但是空荡荡的,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品,一看就是紧急收拾出来的。
黑衣男子道:“有什么要用的东西,列个单子,我去买。”
沈岱看了一圈:“连个纸笔也没有,怎么写。”
“你说,我记。”他拿着手机看着沈岱。
沈岱说了一大串丘丘的日用品,有些东西是国外的品牌,光名字就听得黑衣男发懵,还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拼,沈岱颇有耐心地一遍遍说,有一些东西又贵又不好买,要去专门的母婴连锁店,其实这些东西大多是瞿家给配的,丘丘都有平价的替代品,他这么做只是希望黑衣男在买的时候能留下一点线索。
列完单子,他特意嘱咐道:“一定要按照单子上的品牌买,孩子很挑,吃的用的不是平常习惯的那些,一定会生病。”
黑衣男皱眉盯着那长长的单子:“知道了。”
沈岱去给丘丘冲了奶粉,丘丘吃的时候不太专心,一直左顾右盼,显然对陌生环境感到不安,沈岱看似在哄他,实则在偷偷观察看着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