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正帮着他起了担子,便拉着儿子头前带路。
那人只好老实挑着担子,吭哧吭哧的跟在后头。
稍稍拉远点距离,赵昊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这是谁啊?”
“他是我在国子监的同窗,名唤范大同。之前那五两就是这小子借去的,之前三不五时的给了他多少钱,我也根本没数。”赵守正小声告诉赵昊。
赵昊恍然,心说这下可抓到苦力了……
可那范大同一样是个废柴,没挑几百步就在后头喊累。
“兄长,我们接力可好?”范大同巴望着赵守正,知道他素来心软。
“还钱!”赵昊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说这厮好不要脸,明知道我爹落魄了,居然还要找他借钱。
“贤侄,你是开玩笑的吧?”范大同眨巴着眼,看向面嫩心狠的赵昊。
“扁担落地,马上还钱。”赵昊朝他伸出手,不依不饶道:“先把前日的五两还来。”
“呃?”范大同一愣,看向赵守正。
赵守正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贤弟有所不知,现在我家是儿子当家,我这个当爹的说话不好使了。”
“我没说不挑啊。”范大同马上认清局面,抖擞精神道:“贤侄,你信不信,我能一口气挑到你家去!”
“信。”赵昊撇撇嘴,不愿搭理他。
范大同无奈继续负重前行,对赵守正哀叹道:“兄长,令公子脾气可不像你啊。”
“我儿自强我百倍。”赵守正闻言得意洋洋,说完才问起他的来意。
“前日竟忘记问兄长新址,正为不知如何见面发愁,不意今日碰上,可谓‘有缘自相会’。”范大同一本正经地答道。其实他这两天在城北到处转悠,就为了找到赵守正。
“是吗?那还不错。”赵守正闻言心中一暖,自嘲笑道:“说明我做人还没失败到家。”
赵昊闻言暗翻白眼,心说:‘人家是稀罕你这个人吗?人家是稀罕你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