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被这团酒红色刺得眼睛疼,合上盖子扔进衣柜关上柜门,眼不见为净。
他头发还湿着,便开了窗户靠在一边吹风。
微博推送了一条航天科研成果,郁霈点进去发现文章封面就是陆潮。
他穿着规整而沉稳的黑色西装,从袖口到肩线,每一寸都裁剪的恰到好处。
西装笔挺,白衬衫纤尘不染,微微望向镜头的那双眼被金色细边镜框挡住几分锋利,多了些从内而外的硬挺禁欲。
郁霈不知道那些科研成果具体代表了什么,只知道一定很厉害。
他翻了翻微博评论区,入眼全是“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公”“老公你怎么迷路了我家地址是……”此类评论。
郁霈翻了半天,笑了笑关掉微博。
第三天下午,郁霈挑了件相对比较休闲的亚麻色棉麻立领衬衫,挽起小半个袖子露出半截儿小臂,从镜子里看不太像个戏台上的大青衣,更像个斯文学者。
郁霈不会开车,乘了相对方便的地铁。
他从地铁口出来,差不多也到了陆潮下班的点,他没有提前告知陆潮,就站在路对面的公交站牌下等。
六点四十,陆潮在大门口出现。
七年过去,他比上学那会儿沉稳了许多,白衬衫配黑色西装裤,宽肩长腿眉目深刻。
年近三十的陆潮褪去张扬桀骜,沉淀出足够内敛的气场。
郁霈在对面欣赏了一会,默默等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谁知他先发现了一个牵着小姑娘走向他的女人。
那女人身姿纤细不盈一握,穿着非常修饰身材的白色裙子,长发披肩气质温婉。
陆潮含着笑和那女人说话,隔着宽阔的六车道郁霈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能通过肢体感觉到陆潮很高兴。
那女人递给陆潮一个纸袋子,略微拢了拢盘在一边的长发,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墙上,一高一矮。
郁霈莫名想到了那件酒红色旗袍。
在车来车往的对面等了一会,陆潮把人都送走了还没发现他,但手机却先一步响了。
郁霈接起来:“怎么?”
“哟怎么听起来有点不高兴?怪我出差久了?”陆潮嗓音含笑,无比低沉地揉着耳膜逗他:“这不是要赚钱养家么,别恼,马上到家啊。”
郁霈深深吸了口气,将心里那点儿不适压下去,“你看对面。”
“嗯?”陆潮一抬头,看到路牌下的郁霈当即就要迈步,被车流逼退了足足两分多钟才勉强到了对面。
“怎么过来接我了?想我了?”
陆潮握住郁霈的手,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只好忍住了欲望装作淡定说:“不是让你别来接么?我下班就回去了。”
郁霈发觉他有些心虚,像是在躲自己的眼神。
“岑忧前天刚演出完,我闲着没事就来了。”郁霈抽回手捋了下头发,“下次不来了。”
陆潮也舍不得他折腾,更何况这人还会迷路,万一不见了更麻烦。
“岑忧演出怎么样?我这个师爹就给她送了个花篮,她不嫌敷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