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颗小趾,灯光下珠圆如玉的可爱,清白剔透,她的脚终究是小,小巧的他一掌能够丈量,大拇指上圈着彩色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是摇篮床,她竟还偶尔动一下,摇篮床也跟着晃动。
他心里怜惜不已,从轮椅上下来,身形峻挺无比高大,走路沉稳哪里似三个月卧轮椅的病人?
他俯身,食指一勾,把那圈绳子勾走了,许是指尖的温度冷了那颗玉白的小趾,连同其他四颗更小巧的趾,一并微微蜷曲了起来。
她是无意识的,纤细的腿也动了动,弓着脚背要他眼底横陈的玉腿缩回被窝里去。
他那里肯。
心生意动,喉结略微一紧,摊开掌心便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身高太高,捞着那条腿引得她腿往上,裙摆便掉了下去,露出更多。
怪头顶的灯光太好,连绒毛都照得清晰,更惶况她几乎掐一掐就能出水的皮肤。
他看的逐而眼深,气息不定。
暗舔了下薄唇,他退掉脚上棉拖,掀开被子便躺了下去。
当热源贴上背脊,而身子又被一双大手轻轻往一边挪,阿雅自然是惊醒了的。
她一时迷蒙,加上床帷外面的灯光耀眼,眼里水水的圈着一圈懵,待翻过身看清楚了人,她呼吸一顿,嗓音柔哑:“是你……”
男人身形挺阔地侧躺着,目光在床帷里,漆黑浓重,自然是瞧着她。
阿雅抬手捋了下长发,那滑滑的发丝仍往脸颊上掉。
她的头发颜色漆黑如缎,她的脸却鹅蛋柔婉,白皙欺雪,对比强烈,冲击男人的视线。
阿雅才想起惊讶:“你怎么上来的?”
她掀开被子,要去看他的腿。
可是三个月不走路了,谁帮他上来的?
身前拦来一臂,他的衬衫没换,卷起的袖子下面露出小臂,才发现那手真大,骨节修长盖住她一个肩膀,且用力时那股子结实的感觉很清晰,铁铸般,尽管那上面有疤痕,好几道明显的,却忽而的,叫她看着,那般野性。
“睡觉。”他把她撂下,胳膊枕着脑袋,却又不睡,仍是暗光里,浓重深刻的眉目,深凹的眼窝,尤其邃黑的瞳孔,盯住了她。
阿雅觉得,他的目光不对,有些直勾勾的。
她脸畔一热,加上两人面对面,近距离,呼吸相闻,这情景也叫她吃力。
自他出院,到现在四个月有余,亲密很少,除了在重症监护,她忍不住心疼抱着他,他吻她的额头,只有一次,是出院那天,两人拥吻了片刻,那时他仍旧吃力,吻一会儿便呼吸发促。
这四个月,并没有同眠共枕,白天,嘉宝都在家,何况尼古拉斯带着一些陌生面孔进进出出的,一到晚上,他又歇息在对面的房间。
他这般沉静,用猎物的目光稍微审视她,阿雅才真实地感觉,他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个山水不显,深沉老厉的席城了。
她不自在得很。
颊畔嫣热,她说不出让他回房间的话,便想转过身去。
心脏的跳跃交错,他没有一点犹豫,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