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八月十六,新帝登基大典前夕。
康宁宫。
陆氏被人伺候着穿上皇太后的冕服,手戴长金甲,一身雍容华贵。
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神色自若,嘴角始终保持着几分笑,衬得人越发可尊可贵,“陛下那如何了?”
问的是容祝。
“回太后,陛下整日都在仁政殿,滴水未进。”宫女回得战战兢兢,生怕娘娘迁怒。
陆氏却轻轻放下,并未追责。
“权势是最有说服力的东西,时日一久,瑾瑜定会想通的。”她吩咐加强皇城及京都内外的防守,又道:“差人知会国舅爷,诏狱那边尽早动手。”
太傅陆祎毕竟是她亲哥哥,妹妹要做什么他还能阻止不成?陆氏一心要夺权,他自然要助她得偿所愿。
陆祎最初是答应江允永远站在容岑身后不假,但如今真相大白,禁宫里的贤太妃都亲口指认,容岑并非她的孩子,而是前太后的贴身宫女与人苟合所生!
昔日叶氏一手遮天,贤太妃不愿与她同流合污撒此弥天大谎,便被设计关进禁宫,永世不得出。
一晃二十一年,若非陆氏相救,她怎能重见天日?
陆氏也不是白救人,事实如何她不管,贤太妃这个说辞,能扳倒容岑,那就是真相。
思及昨夜的精彩绝伦,以及马上就能得到容岑的死讯,她嗓子眼不禁逸出一丝笑。
采荷正为她描眉,闻言忧心忡忡:“可南浔储君……”
陆氏侧眸一扫,瞥见案几上的南浔国书,眉微蹙起,手拍案,是发怒的前兆,“区区容云期,不知到底哪点好?那么多人心甘情愿誓死追随!”
宫女内侍被吓得跪满一地,屏住呼吸,无人敢言。
下一瞬,她紧皱的眉头复而又舒,“容俏不是心有所图吗?让她去。”
“万一被发现……”
“那就不是哀家的事了。毕竟文蕊公主一向自命不凡,干出替嫁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太后英明!”
“长乐宫那边,不必多管。都是些被家族当作固宠工具的闺阁女子,挺可怜的,她们愿出宫就放出宫去吧。”
大局已定,左右威胁不到她儿瑾瑜。
然后陆氏千算万算,算漏了闻人栩功绩累累,统帅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