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脚灵活了就往屋子里走,她一直守在门口的,沈故渊既然没出来,那就一定是累得在屋子里歇下了。
恍若未闻,池鱼爬起来走进去,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回他帮了大忙,她至少应该告诉他,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些旧账其实可以翻篇,他不必再耿耿于怀。
静亲王一夜之间头发花白,红着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闻声看向她,眼里恨意滔天:“你去哪里了?你身为他的夫人,你去哪里了?!”
然而,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抬头,怔愣地看向里头。
宁池鱼里里外外找了两遍,有些茫然地看向门口的沈知白。
“呜——”四处都是哀哭之声,池鱼越往他们的院子里走越着急,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又摔了一跤,手心在地上磨破了皮,狼狈得很。
“他……走了。”沈知白道:“他说他该做的事情全部已经做完了,所以就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然而她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提着裙子就往府里冲。
池鱼愕然:“这么高尚吗?都不接受一下王府的谢意?王爷肯定会重重谢他的!”
马车急急地停在静王府,池鱼跳下车,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啪”地一声响,听得旁边的清儿都觉得疼。
“他不是在意那些东西的人。”沈知白垂眸:“你先好生歇会儿吧,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
她觉得清儿可能在骗她,沈故渊是神仙啊,他说了要救人,怎么可能让沈知白死了?这才五天,才五天,沈知白怎么可能就死了!
池鱼摇头,她现在哪里有心思歇息啊?先请大夫过来再给他诊断一遍,确信没问题之后,又安抚了一番情绪激动的静亲王,然后,她打算去熬粥。
一把甩开他的手,池鱼哽咽着自己跑了出去。
“池鱼。”沈知白喊住了她:“有个东西,我觉得我该给你。”
沈故渊竟然是一副不急不忙的神态,站起来道:“咱们去看看。”
“什么?”池鱼不解地回过头,却看见他递了一个红色的香囊,同一个做反了的“卍”字过来。这两样东西系在一起,看起来不伦不类。
不是说他能救吗?不是说一定不会有事吗?薨了是什么意思?沈知白怎么能死!
池鱼皱眉:“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她沙哑了嗓子:“你骗我?”
“他留下的。”沈知白抿唇:“他说,留给你最好。”
如一道雷劈下来打在她头顶,宁池鱼瞬间白了脸,震惊不已地回头看向沈故渊。
哭笑不得,池鱼伸手接过来,摇头道:“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叵测,让你给我这种东西,不是挑事儿么?”
“主子!”她哭得双眼红肿,看见她便跪下来抓着她的裙子道:“侯爷……侯爷薨了!”
沈知白歪着脑袋看着她:“是啊,挺挑事的,挑得我想给你一封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