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池鱼皱眉:“不吃吗?”
“我今生是沈知白。”面前白衣的少年平静地道:“不是白若了。”
“吃。”他垂眸:“只是……这种温暖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记忆解开,他前世的记忆也在,白家的少爷、当年造反的白若,如今竟然能喊他一声三皇叔,真是难得。
池鱼听不明白,但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好像突然很难过,便伸手拿起果子递到他面前。
沈故渊转过了头:“适应得不错啊,这一声三皇叔还能喊得出口。”
沈故渊接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一双眼盯着她看,眼里隐隐有光。
沈知白走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拱手喊了一声:“三皇叔。”
池鱼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起身,语无伦次地道:“我去……她们说要吃饭,我去看!”
门被人推开了,他没回头,只淡淡开口:“你来得有些晚。”
说罢,一溜烟地就跑了。
沈故渊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吹风,白发未梳,就那么随意披散在软榻上,像一块雪绸。
郑嬷嬷正甩着拂尘玩儿呢,冷不丁地就见池鱼丫头冲过来了,一把抓住她,慌张地道:“道长,出事了!”
于是池鱼迷茫了,看着他站起来,也看着他开门走出去,任何反应也做不出来。
吓了一跳,郑嬷嬷连忙问:“什么事?”
可眼下,沈知白眼里的感情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当真是……很爱她才会有的神情。
伸手指了指自己跑来的方向,池鱼皱眉:“那个人喜欢我。”
以前听母妃说,爱不爱一个人,眼睛会说话。她不信,毕竟这么多年,遇见那么多人,她从未在别人的眼里看见过爱。
哈?郑嬷嬷眨眨眼:“您……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池鱼愣了愣,她抬眼,面前这人的眼里有深深的感情流出来,像一股暖流,看得她瞬间不想哭了。
咽了咽唾沫,池鱼跟她比划:“我看得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眼神,知白——也就是我的夫君,经常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是喜欢我的。但那个人……那个白头发的人,他也用那种眼神看我!”
“抱歉。”沈知白喉结微动,伸手将她拉过来,缓缓低头,很是克制地吻在她额头上。
“这不挺好的吗?”郑嬷嬷笑弯了眼:“您盼了一百年了,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天,怕什么?”
这叫她怎能不哭啊?池鱼委屈极了,扁扁嘴道:“我没见过比我更惨的新娘子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总是把我推得远远的……”
池鱼愕然地看着她。
“没什么。”伸手再替她擦了擦脸,沈知白道:“别哭了。”
“啊不是。”反应过来自己失言,郑嬷嬷打了打嘴巴,严肃地道:“您现在是有夫之妇,自然不能与别人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