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想松手?”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裴元蘅一旦松手,沈黎就会掉下去。
这里虽然不是万丈深渊,但也足够高,掉下去指定没命。
这还是沈黎第一次看到这样暴怒的霍煜,浑身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俨然一头被人咬了尾巴的雄狮。
她抓住霍煜的胳膊,声音沉沉:“裴元蘅,我们两清了。”
说话之际,她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长剑。
裴元蘅顺着沈黎的目光看过去,原本之前还在疑惑,为什么沈黎出城下马车的时候会提着剑,但现在说的两清,她心头陡然一冷。
沈黎想杀她!
意识到这个,裴元蘅感觉后背发冷。
“你,之前是想杀我?”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裴元蘅都不敢置信。
她顶多就是喊打喊杀,就是在刚刚,当真要松手的时候,她也迟疑了。
沈黎按着自己被拉扯伤了的胳膊,免得晃动起来更疼。
霍煜立刻搀扶着她。
她站起身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下,远离了霍煜,又看了一眼在秋见怀里昏迷着的沈奕宁:“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我大哥来引我入局。”
心疼沈奕宁是真,但真正让她动了杀机的,还是裴元蘅利用了沈战的名誉。
关心则乱,她这几个月来,每每都会被梦魇困扰,在梦中她能看到父兄浑身都是血,明明他们为国捐躯,忠心耿耿,可如今针对他们的流言蜚语四起。
她根本压不下去。
裴元蘅不敢相信地问出口:“你早就知道沈奕宁不是你大哥的儿子了?”
若是这样,沈黎的城府也太深了。
“沈黎,你可真是冷血,你在上京城明明就是众矢之的,可竟然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沈奕宁入侯府,是要将他当成箭靶子!我顶多就是想用沈奕宁折磨你而已,没想到你竟然……”
“我可不像这样冷血。”
让沈奕宁入侯府,也是她一时间被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过多地深究,再后来她就开始种种不对劲。
比如明明儿子就在侯府里,可偏偏身为亲娘的裴元蘅宁可在听墨轩陪着霍煜,也不多看沈奕宁一眼,这和钱三娘表现出来的护子心切完全是背道而驰。
“那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发现的?!”
“两个时辰前。”
“我苦心经营这么久,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