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空荡荡的。
伦敦这个季节多雨,刚到家窗外就下起了大雨,楼下的大树被风雨吹得东倒西歪,雨水滂沱,楼下的水快没过脚踝了。
柏沉回来看见祝渝家里泄出的光亮,下意识就想敲去问一下祝渝现在的状况。
但下一秒,房间的灯被关掉了。
柏沉只好开门回到自己家里。
打开灯才发现屋子里空荡得像被洗劫一空了似的。
沙发上属于祝渝的玩偶,置物架上祝渝送的瓷杯,还有墙上的画。
他往卫生间看了一眼,祝渝所有的洗漱用具也拿走了,卧室里面属于祝渝的东西也被全部带走了。
原来不是被洗劫一空了,而是祝渝从他的生活中抽离了。
没有一点属于祝渝的生活痕迹,茶几上还摆着一把钥匙,是他家的钥匙。
柏沉喉咙又是一哽,心脏莫名酸胀得厉害,像是蚁虫噬肉,心脏被啃噬得无一完好,破破烂烂。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沙发边。
双腿伸直,脚尖碰到了一个盒子。
他弯下腰去看,发现是那盒乐高。
他把乐高放在茶几上,又开始环顾打量这个家,他本该习惯这些空荡和孤独的,如果他没有被太阳温暖过。
他弓着腰,将脸埋在了手掌心,轻微的啜泣声从指缝溢出来。
本该高大的人,却因为孤独而显得萧条落寞。
可他本来就应该是孤独的人。
他将盒子打开,试着拼凑了起来。
可他根本就做不到,他拼不好这个乐高,也没办法把过去忘记,这些影响着他,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说不定这个乐高就不是那什么斯教堂,可能是别的建筑呢?”祝渝的话突然回荡在脑海里。
柏沉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拿到了沙发上,将乐高零件一一摆在了茶几上。
按照他之前和祝渝说的,分好类,确定好每一个零件的作用,他试着忘记自己脑海里的那张成品图,开始拼凑了起来。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
窗户被雨水打得啪嗒作响。
屋子里安静得要命。
墙上的挂钟指针拨动了一圈又一圈。
那些乐高被拼凑起来,渐渐成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