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一听,立马站在了徐凤言这边,还喝斥了心有不甘的国公夫人:“纳妾之事不许再提!直到凤眼大婚前,都不要再想这些事!”
国公夫人无端挨了顿训,心里十分恼怒,她的负面情绪从不对镇国公发,而是在镇国公走后,对徐凤言多加指责,最后道:“你若是不想纳妾也可以,翎心对你一往情深,甘愿无名无分陪伴在你身边,待到你大婚,再给她个名分便是!”
徐凤言愣是被国公夫人这不屈不挠也要给未来儿媳添堵的精神气乐了,你说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他知道自己越是为玲珑考虑,国公夫人就越会站在玲珑对立面,可这事情总有个是非曲直,怎么说都不是玲珑的错。人家跟你订了婚,好好一姑娘还没嫁进来呢,就被婆母指着鼻子说不贤惠,要给儿子纳妾,这做得是人事儿么?
也真不能怪镇国公对国公夫人日渐冷淡,换谁跟国公夫人这样性格的人生活,可能都会崩溃。
徐凤言是极好的修养,才依然面上带笑:“母亲是觉得我阳奉阴违,皇上便不知道吗?”
真小人伪君子,哪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儿子的青云路刚刚开启,母亲便要固执己见将儿子毁了不成?”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说得如此严重,觉得不服气,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半晌嗫嚅着说:“怎么就有这样可怕了,我只是看你身边没个贴心人儿,想给你纳个妾……翎心对你早就情根深种,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难道你对她没有一丝怜惜?”
天地良心,徐凤言都不知道国公夫人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青梅竹马四个字的,他在他家长大,翎心在翎心家长大,从小到大也就见过那么几次,话都没说几句,对方就对他情根深种?那少说这情根得种好些年,怎么现在的小女孩都那么早熟?
他微笑:“母亲,儿子只想建功立业出人头地,为母亲争口气,儿女情长并不在儿子的考虑之中,还请母亲见谅。”
说完,他故作深沉地思考了片刻:“母亲说的翎心表妹,是不是生得娇柔貌美,有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眼的姑娘?”
国公夫人听他先前还对翎心毫无印象,现在突然说出对方生得娇柔貌美,还有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心想儿子不是早就对翎心有心思,只是顺水推舟、欲擒故纵吧?!
她是为了打压儿媳妇,才想提前扶持一个起来,可不是想要弄两个小妖精,争她儿子欢心,坏他儿子前程的!
一看国公夫人的表情,徐凤言就知道纳妾这事儿暂时不用提,他也放宽了心,推说有事,拱手告退。
过了几日,他被派遣入了翰林院,因出身高贵,与那些清贫的农家举子不同,徐凤言手腕高又会做人,在翰林院混得是风生水起,时间一晃而过,半年多过去,玲珑及笄,婚期已到,徐凤言该要娶妻了。
虽然仍然觉得那是个小姑娘,但两辈子加在一起第一次娶媳妇,徐凤言还是紧张又期待,他与玲珑又是大半年不见,不知道小姑娘已经出落成了什么模样。
但转念一想,无论出落的多么美丽水灵,他也不会在她十八岁之前碰她的,十五岁的小女孩,身子骨都没发育完全呢!古代有没有安全套,让那么小的女孩子怀孕,徐凤言觉得除非自己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否则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
古代的婚礼也太复杂繁琐了吧!徐凤言一大清早便起了床,被折腾的头晕眼花,他这还不用梳妆呢,想想小姑娘那边得多辛苦!
接新娘子时,徐凤言发觉玲珑又长了一截个子,如今已经有他下巴这样高了,长得比婉婉快。
徐清婉今日也很兴奋,她心心念念的玲珑终于要嫁进来啦,以后她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后院了!
可惜她是女子,前面再怎么热闹,她都不能去看,直到新娘子被送入新房,她才悄悄溜过去,新房里人也很多,徐清婉不敢进去,就躲在外面,听到里头喜娘在说吉祥话,新郎新娘子喝了合衾酒,然后下人们走出来,哥哥是最后一个。
徐凤言还有些心驰沈荡,方才挑开盖头看到的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被绝世美貌冲击到的他现在脑子都有点混沌,但观察力犹在,把躲在角落的妹妹抓出来,好笑道:“不进去,躲在这儿干什么?”
徐清婉委屈巴巴:“娘不许我出来。”
徐凤言皱眉:“不用管她,你嫂子一个人在里头,你进去陪陪她好不好?”
徐清婉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
被哥哥摸了头,徐清婉更高兴了,她连忙敲了敲门,得了玲珑应声才进去,徐凤言失笑,他还要去前院见过那些来贺喜的同僚及亲朋,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也担心玲珑一个人无聊,让婉婉陪她才好,两个小姑娘关系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