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是想笑的,毕竟小未婚妻可爱得紧,但那小姑娘可真狠,经过他的时候故意一脚踩在他脚背上,虽说不至于疼死,但也疼得他差点儿龇牙咧嘴,表情管理失败,别说笑了,没发出螺旋升天尖叫已经算他稳得住。
可这话不能跟妹妹说啊,便道:“谁说的,哥哥那是害羞。”
徐清婉傻眼了:“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到美人,哥哥会害羞也很正常吧?毕竟哥哥还没成亲呢。”
说到这个,徐清婉突然想起来母亲又要把翎心表姐接过来的事儿,连忙向哥哥告状,越说越委屈:“……我劝娘,她还凶我,说我这么大的年纪,插手管哥哥的房中事,说出去丢人!”
徐凤言听得脸色难看,这是当母亲的能对女儿说出的话?他穿越前曾拍过一部反映低层女性生活的纪录片,都说世上无不是的父母,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有些人是真的不配做父母!在徐凤言心里,镇国公夫妇就属于那种应该一辈子没孩子的人,投胎做他们的儿女真是上辈子倒了血霉——等一下,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他上辈子可是享大福的。
“放心吧。”他握住妹妹的手,徐清婉下意识把手往外抽了一下,然后发觉这是马车里,没别人看得见,才不好意思的笑笑。
徐凤言郑重道:“哥哥跟你保证,决不会纳妾,更不会纳翎心为妾。”
“不能让玲珑伤心。”徐清婉认真叮嘱。
“好。”徐凤言想起那个活泼灿烂的小姑娘,心里头也有些想笑,光是看她两眼就要被挖眼珠子,真把人娶进门,他会不会天天挨揍?但是想想都让人很期待呢!
徐清婉很信任自己哥哥,哥哥承诺过的事情都会做到,她不喜欢翎心表姐,也不喜欢哥哥在大婚前便有女子伺候,今日见了玲珑,那就更不愿意徐凤言纳妾,哥哥嫂嫂恩爱度日难道不好吗?
到了公府门口,徐凤言看了徐清婉一眼,示意她别紧张,自己便下了马车,长星顺势牵着马车先走开,由于镇国公夫妇目光都在徐凤言身上,也没人注意到马车里还有个人,他们总不会自降身段去掀开马车帘幔看一看。
虽然很残酷,但是很现实,徐凤言是他们出息的嫡长子,他们必须看重。
这喜悦过去,回到府中,国公夫人看着镇国公与长子,内心的骄傲不言而喻,趁着镇国公心情好,又赶上这大喜事,她再次提了让娘家侄女给儿子做妾的事。
这回连镇国公也陷入沉思,崔尚书之女虽然也不错,可他儿子毕竟是年少英才,又在皇上面前挂了名号,即便是在婚前纳妾,那也没有旁人说三道四的份儿,何况离婚期还有大半年,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女子确实是不行。
因此便松了口,不过有件事还是要叮嘱:“切不可在婚前有庶子出生。”
国公夫人笑道:“公爷放心,我那侄女最是乖顺懂事,有我看着呢!”
她见过玲珑,小小年纪便如此貌美,长大后又该是怎样的绝色?看国公爷就知道,再如何顶天立地的男人,面对美色一样承受不住诱惑,所以国公夫人最怕徐凤言有了媳妇忘了娘,从此跟自己生疏。与其如此,倒不如选个跟自己亲近的,能站在自己这边的,于是娘家侄女便成了她的不二之选。
徐凤言出身高贵,又才华横溢,可以说是京城贵公子中的no。1,如今还中了状元,得了皇上的夸奖,本就是无数人心中的乘龙快婿,给他做妾怎么了?一旦都不丢人,反倒要让无数人羡慕!
眼见这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就把纳妾的事儿给定了,徐凤言却皱起眉头,他没有跟国公夫人说,因为无论说啥,这个女人都会朝别的路上想,所以徐凤言直接找镇国公,男人功利心更强,别看镇国公禁不住美色,可真要来了正事儿,后院那些妾侍一个也别想留住他。
这也是这个时代大部分男子的通病,除却那些宠妾灭妻的,男子们更多的是将妾作为万物来看待,美貌时多加把玩,色衰则爱弛,镇国公也不例外。
女人不被当做有自主意识与思想的“人”,她们只是男权社会下,男人的附属品,是他们用来炫耀、取乐的象征。
所以徐凤言直接对镇国公道:“父亲,此事儿子以为不妥。”
国公夫人一听,便没了笑:“凤言,你又要与你父亲说什么歪理?你都这个年纪了,有何不妥?难不成是被那崔家的小姐迷去了心神?”
徐凤言温和道:“母亲误会了,还请听我细细道来。”
他早就找好了理由,皇帝夸奖他、看重他,他便要在个人生活上更加注意,虽说婚前纳妾屡见不鲜,可作为皇帝着重夸奖的状元郎,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他还在皇帝面前表明了自己的专情,这也是暗示自己的忠心。好么,前一秒跟皇帝说我对未婚妻矢志不渝如同对皇上您忠心耿耿,下一秒立刻纳妾打自己的脸?
镇国公一听,立马站在了徐凤言这边,还喝斥了心有不甘的国公夫人:“纳妾之事不许再提!直到凤眼大婚前,都不要再想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