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利禄,他是一样都不占。
公孙玉欲言又止,给他端了清茶:“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与此同时,沈凤舒和周汉宁也在一起说话。
沈凤舒按着习惯给他梳头,她总能发现他新长出来的白发,忍不住微微蹙眉。
周汉宁望着镜子里的她,淡淡道:“别费心了,每天对着我的头发发愁,何必呢?”
沈凤舒一脸心疼:“皇上近来太操劳了。”
周汉宁笑笑,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下巴轻轻磨蹭她的肩膀:“以前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还诧异过,你为什么总喜欢给我梳头,还熬那些补汤给我喝。现在我都明白了,你一番苦心瞒着我,可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今儿拉弓的时候,我手臂明显少了三分力,幸好孩子们没看出来什么。”
沈凤舒闻言垂眸,睫毛弯长,难掩心酸。
周汉宁亲吻她的耳垂,又亲吻她的脸颊:“我不怕老,也不怕死,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老天爷额外赏给我的,我不能贪心!我只担心手头的事情没有安排好,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回头伤及你们。”
沈凤舒不喜他说这样的话,微微摇头:“有你在,没人伤得了我们。”
谁知,周汉宁又道:“当然,就算我不在,也没人敢伤及你们分毫。”
沈凤舒无奈叹气,抱住他的脖颈,与他依偎。
她的目光越过窗棂,看向窗外明亮的月亮,心事重重。
不到半个月,朝廷和亲的谣言,不攻自破。
朝廷举兵十万,直奔沧州。
张灏年亲领帅印,浩浩荡荡,第一仗就是胜仗。
朝廷士气大振,再也没人敢说什么劝和和亲的话了。
周慕雪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又有了笑容。
徐太妃看在眼里,找了个时机问她:“你是不是一直在担心你的婚事?”
周慕雪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不隐瞒:“前阵子的风言风语那么多,我有点害怕。胡人凶残,吃人不吐骨头的。”
徐太妃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她的鼻尖:“傻孩子,别听别人说的,要自己学会去用心看。皇后娘娘也许不是什么圣人,但她绝不会对你下狠手,当年你是唯一一个保留皇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