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淡笑回眸,一脚踹在君腾的膝上。
君腾不防,噗通跪在地上,愠怒起身时,瞳孔骤然放大。
一枚尖细的银针捻在季绾的指尖,距离他的瞳孔不足一个铜板的厚度。
“做、做、做什么啊你?”
季绾捻针的手但凡一抖,针尖或许就会刺入他的眼球。
小厮吓得赶忙打圆场,被不声不响的陌寒拎着领子抡了出去。
受到惊吓,君腾酒醒一大半,下意识后退,又被陌寒以曲起的膝头抵住后背,避无可避。
眼看着银针就要刺入眼球,君腾惊慌失措,“大哥,大哥,快阻止她!!
”
君晟“睥睨”着跪地的堂弟,对妻子颇为纵容,“目无兄长,乃大不敬,该长点教训,丢一只眼睛算轻的,绾儿,下手。”
“慢着!”君腾吓得牙齿打颤,“小弟错了,错了!”
君晟冷笑,“目无嫂嫂,同样是大不敬。”
“小弟年少轻狂,求大嫂别同小弟一般见识!”
君腾止不住地眨眼,睫毛擦过针尖,吓得瞪大眼,一眨不眨。
季绾内扣银针,收入掌心,温柔的女子在见惯了大场面后不再有色厉内荏的空乏,多了不怒自威的凌厉。
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经历种种,底气的养成,不再全部来自君晟。
君腾膝盖一软,歪倒在地。
君晟接过陌寒递上的手杖,用手杖勾起堂弟的下巴,“撒野是需要本事的,别以为跟着二皇子厮混就能扶摇直上。”
用手杖精准拍了拍对方的脸,君晟肃了面容。
“二皇子对你戏耍居多,指不定哪日坑了你,好自为之,滚。”
轻轻一个“滚”字,对君腾不屑一顾。
君腾连滚带爬地跑开,感到颜面尽失。
君晟如此,父亲也如此,都对他不屑一顾,尤其是父亲,宁愿栽培乳臭未干的幼子,也不愿栽培他,着实可气,他不依附主动投来关切的二皇子,还能依附谁?
前院内,君晟将手杖扔给陌寒,再次搂住季绾,侧腰却是一疼。
季绾将手里那根银针刺入他的衣衫,直抵腰上的皮肤。
君晟“嘶”一声,面上不显,搂着人儿步入垂花门。
两人暗自较量,直到季绾抽出银针。
君晟侧头垂眸,能够想象女子慧黠又带点清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