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
季绾呆立在门口,看着母亲殷勤招待,摇了摇头。
等母亲去沏茶,她走到坐于圈椅的男人面前,作势将人拉起。
何琇佩赶忙阻止,“安钰伤着呢,别乱动他。”
“娘,他没有外伤。”
“内伤也是伤,更要仔细些。”
季绾转眸之际,捕捉到男子嘴角微微泛起的笑痕,转瞬消失。
去往太师府的途中,两人各坐一端,盯着同一个方向,一个看着窗外,一个“看”着窗前的人儿。
“念念。”
又是一阵无回应的沉默,君晟习以为常,沿途削了一个果子递过去。
闻到沙果的清香,季绾扭过腰,没有客气。
果皮没有断开,足见眼盲之人的精湛刀工。
他似乎适应了黑暗。
季绾可不愿他适应黑暗,打算增多针灸的次数。
君晟没异议,任她施为,听得她停止咀嚼,知她吃不下了,温声道:“给我吧。”
季绾已经闭口咀嚼的很小声了,不知他是如何听得的。
不明所以地将没有吃完的果子递过去,诧异地看他吃了起来。
“那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了,除非念念舍不得。”
说罢,君晟又递还回去。
季绾没接,再次捕捉到男子唇边浮现出可疑的笑痕。
马车抵达太师府,季绾先步下脚踏,在一双双门侍的视线下,转身递出手。
君晟牢牢握住,没有接过陌寒递上的手杖,搂住季绾的肩向府门走去,把女子当成软绵绵的“拐”。
有外人在,季绾没躲开。
两人走进前院时,垂花门里走出一道身影,醉醺醺的脚步虚浮,由小厮搀扶着,嘴里嚷嚷着自己没醉。
四公子君腾从宴会上归来,非要闹着来探望祖母,这会儿瞧见小夫妻,不由一笑,酒醉上头,嘴上没个把门的,“呦,大哥回来了。”
这话一语双关,君晟没计较,搂着季绾越过,却在听得一句“都瞎了装什么装”时,停下脚步,“刚刚说了什么?”
“不会吧,耳朵也聋了?”
君晟淡笑回眸,一脚踹在君腾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