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傻站着干什么?”池以蓝坐在宽阔的实木办公桌后,指节在上头敲了敲,“进来。”
他的目光始终将她笼罩住,密如一张网子,顾平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垂了脸走进书房,将托盘搁在桌上。
“方姨说你中午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让你简单先吃一点,一会儿厨房的菜肉馄饨好了再给你送来。”
他于是微微低眸,看她从托盘上拿下来的那碗粥。
但很快顾平芜就知道他看的并不是粥。因为她收回托盘时,他的视线也在随之移动。
她咬住唇,把手背到身后:“那我先走了。你记得趁热喝。”
“等等。”
他叫住她,起身靠近,把她的手腕拉起来。
那是双不经修饰的手,没有寻常女孩子一样漂亮的美甲,指甲短得出奇,又因为这些年时常出入施工场所,手背的纹络变得有些深,甚至有一些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口子和淡淡的疤痕。
可现在一道鲜红的新的痕迹又添在上头,贯穿过无名指的指背,让人怎么也想不到是如何产生的。
他用拇指在那道痕迹上轻轻擦了一下,下一刻就被她甩开了。
“你干嘛?”
顾平芜心疼地护住自己的手,皱眉看他,疑心他就是在故意整她。
池以蓝很无辜地抬头,看到她耳尖发红的样子,不知是因为疼还是羞,一霎便有些失神。
两人像刚认识还不好意思互相打招呼的小孩子一样,傻愣愣对着站了一会儿,池以蓝才问:“是烫到了?”
顾平芜把手背过去,没答,但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她也没有走。
“怎么烫到的?”
“锅沿。”
池以蓝无奈,“你进厨房干什么?让佣人弄就好了。”
她别过头不言声也不看他,却知道那缕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脸上,渐渐脸上就有些发热。
“阿芜。”
那人没来由叫了这一声,却没有下文,她撑了几秒,才转回脸来和他四目相对。
两个吊瓶打完,他的热几乎已经退了,脸色仍白得吓人,眼神沉凝,望她时好似全世界只剩一个她。
“你怎么还没走?”
她愣了一下,以为他为了办公竟在赶人,一时胸口堵得慌,想要说点什么,又没说出口,扭身要走,就被他紧紧抱住了。
“你别气,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