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吃寿喜烧。
傅西塘从发现顾平芜和池以蓝是分别到场,就嗅出不对劲,当发现俩人居然没坐在一边时,更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新闻一样很夸张地瞪大眼睛。
“你们……”他来回指着顾平芜和池以蓝,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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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以蓝没吭声,低头搅拌生鸡蛋液。
顾平芜拿起杯子喝水,装作没听见。
金伯南竟然打破沉默开了尊口,问池以蓝道:“你这几天都没住在酒店?”
池以蓝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嗯”一声,接着又用警告的口气道:“别问了,分了。”
席间一下子气氛凝滞。
金伯南下意识看向顾平芜,见她脸色煞白,从榻榻米上起身,极力自然地说道:“我不太舒服,先回酒店。”
池以蓝目送她出门,随后吩咐隐在暗处的保镖把人跟好,安排得细致妥帖,不像是恋人分手常有的怨怼的样子。
傅西塘咋舌道:“不是,你这是图啥呢?”
明明还很关心对方,怎么就突然分了?难道就因为吃蒋行的飞醋?池以蓝已经小心眼到这种程度了吗?没道理啊。
似乎看出两位好友的困惑,池以蓝终于抬眸道:“听过一句话吗?”
“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
他是池以蓝。自尊心大过天的池以蓝。
这样的他,要怎么才能心平气和接受自己被当作替代品的事实。
他会忍不住复盘过去的每一个细节,思索每一个他曾珍视的时刻,然后无法阻止自己去反反复复地问一个问题:在那个时候,她又把我当成谁?
当他已经无法笃定相爱的某一刻她心里的人是自己还是别人,那就是自尊心滚落泥泞里的至暗时刻。
聂鲁达在诗里写,为什么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长大,却只是为了分离?
他想,这或许才是长大的本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