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知视线停了两秒。
在他恍神的功夫里,一道女声柔柔落地:“行知。”
来人拢着羊绒披肩,长发蓬松,关柏言被惊艳了一瞬:“这位是?”
江影扬唇,不请自来地坐下:“我刚回国,关先生不认得我也是正常的。万德集团董事长是我爸。”
平常交集不多的企业,关柏言反应了一会儿,从人际圈中调出一个认识的:“江盛是你?”
江影笑容微淡,平声道:“我哥。”
“那就认识了。”关柏言笑,“我和江总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听他说起过自己还有个妹妹。”
江影维持礼貌,神情不屑。
徐行知手指心不在焉地轻点滑凉纸面,听到江影跟他说话,略微回了一点神。
关柏言:“你们认识?”
“老同学。”江影看着徐行知,“好久不见,听说你前段时间回加州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没待太久。”徐行知打开手机。
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江影眉间掠过不开心:“没关系,以后可以常见了。”
手指下滑,停顿。
徐行知看到裴亦昨天发的朋友圈。
餐厅食物照,从裴亦的角度拍到对面握着筷子的素白手腕,那一叶红玉髓在灯光下颜色明亮刺眼。
屏幕左上角时间无声无息滑过一分。
距他们上次在家里见面冷战,已经过去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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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飘了两三天才停。
沈清央和孟希坐在摆满各色瓷器的工作室里,看男人戴上手套,一块一块查看摊在布上的碎瓷片。
工作室灯光暗,原木色显得空间更加沉寂。孟希忍不住先开口:“表哥,能修吗?”
那天把碎掉的胆瓶收好,沈清央就想起孟希好像有个表哥是做古玩修复的,于是托孟希问了问,谁知对方当时去了南方参加行业聚会,一直到昨天才回来。
雪一停,沈清央迫不及待带着东西上门。
孟希表哥是个慢性子,扶了扶眼镜,给出回答:“能修,你要素修还是金缮?”
沈清央和孟希齐齐懵住。
他指指墙边两排木柜:“银纹是素修,金纹是金缮。”
两者相比,金缮将残缺处修出别样的美,且看上去更加精致,沈清央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孟希表哥点点头,用布包起来,起身慢慢就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