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跟着进去,把怀里抱着的资料放下:“这是下周发布会的最终流程,褚总说请您再看看有无问题,也好叫人再改。”
“知道了。”徐行知拎到手里,长腿交叠在沙发上坐下翻看。
过了一会儿,面前身影还未消失,他抬头:“还有事吗?”
陈雪立于圆木茶几旁,一身职业装身形窈窕,顿了顿微笑道:“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沈律帮了我,我还没跟她道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北城请她吃饭。”
文件搁于膝上,徐行知淡淡抬眸。
陈雪被他这一眼看得掌心冒汗。
徐行知翻过一页,语气平静:“陈秘书,你很聪明。但如果一味把聪明用于窥探上司的私事,只会得不偿失。”
陈雪静了一瞬,转身悄然离开。
在上海待了几天,回北城时赶上初雪,飞机延误,深夜时分才缓缓降落。
徐行知回家睡了一觉。
从苏州回来后他没在北城待多久,因此也没动这里的东西,保洁只打扫,所有物件都留在原本的位置。
鞋柜里粉色的女士拖鞋,浴室洗手台上被用过几天的牙刷和毛巾,衣柜里没带走的睡衣……她不过在这里住了几天,就无孔不入地留下痕迹。
徐行知转身,目光投向深灰色的床品。
洗浴用品和皮肤留下的香气早已随着时间流逝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面无表情,松了领带转身去客房睡。
第二天,徐行知和关柏言一起去一个慈善拍卖。
某个老总太太办的,为附庸风雅,特地选在积雪这天,还请了个评弹班子。
红墙黛瓦里吴语袅袅,徐行知懒得说话,连敷衍人的心思都没有,坐到角落有一下没一下地翻拍卖册。
关柏言端来茶:“沈小姐呢,不带过来玩?”
徐行知抬头瞥了他一眼。
关柏言眉毛微挑,从这神情里品出几分味道:“闹别扭了,还是人家不理你了。”
徐行知收回目光。
徐行知的长相性格女人缘一向好,难得三番两次看见他因为同一个人吃瘪,关柏言边乐边安慰:“情场失意事业得意,你也别太难过了。”
他坐下来,又说:“真闹别扭你哄哄呗,姑娘家家都心软,有什么难的。”
徐行知合上拍卖册:“你再说话我不奉陪了。”
“别别别,这大雪天上哪儿去。”关柏言斟茶,“今天有不少我感兴趣的古玩,陪我掌掌眼。哦对了,上次你拍的那件彩纹胆瓶,我刚才还看见了一件几乎一模一样的。”
“在哪儿?”
关柏言倾身把拍卖册翻了几页,手指轻点:“你看,是不是特别像。我看过来历了,应该是同一批烧制的。”
徐行知视线停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