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红,顾西美,陈东珠,陈斯南,能走?的都走?了。
留下的人也不是她们喜欢留下,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楼上人声?鼎沸,阿二阿三在教陈斯好和顾念玩□□,每人面前像模像样放了一堆麻将筹码。
“陈斯好,阿娘叫你过去吃年夜饭,”斯江拎了拎陈斯好身上的羊绒衫,“你怎么不换阿娘给你买的那?件恒源祥?快点去。”
陈斯好掀开最后一张牌,兴奋地大吼:“同?花顺!我赢了!”
“嗐,戆宁有戆福啊侬,手气好得勿得了,”阿三拖住陈斯好不放,“哪有赢了就?跑的?再来一把。”
阿二一边理牌一边敲边鼓:“再来再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种?事不可能在我们身上发生!我不信!”
顾念不服气地嘀咕:“他就?是运气好,我三张A呢。”
陈斯好满面红光,瞄瞄阿姐。
斯江立起眉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好了啊,阿大阿二,你们别带坏我家虎头,不许赌钱——”见一桌四个咣啷头都委屈地看向自己,这大过年的,斯江松口道:“封顶十块——最多二十块,行了吧?”
顾念立刻转身朝善让喊:“妈,大嬢嬢,你们听到没?大姐姐说了可以?来钞票,封顶十块!”
阿三大喜,拿起麻将筹码:“好好好,那?我们重新定,这个黄颜色算一块洋钿,这个绿颜色算五块,这个红颜色十块,对伐?”
斯江一怔:“你们原来没来钱?”
顾南红丢下西美和善让,笑盈盈过来,给了阿大阿二的后脑勺一人一巴掌。
“他们原来玩的贴纸条,有我们顾纪委书记在,谁敢赌钱?”南红伸出手来显摆,“你介绍的那?个美甲师真不错,的确还?是法式好看。”
“啊,大姨娘你怎么自己跑去做了?说好我请你的!”斯江顿足。
“你在我不好挖人啊,你不知道在香港做个指甲多贵,我挖了她,自己在旺角开个小店,美滋滋,啧啧,”南红眉飞色舞,“你说巧不巧,这个小姑娘正好谈了个香港男朋友,明年要结婚,本来是要找个美容店上班的,现在蛮好,直接跟我合伙开店。”
“合伙做生意——”斯江说了一半,想到自己也要跟江南朱敏合伙了,不由得笑出声?,“各取所长?,winwinwin!共赢万岁!”
南红笑得摇曳生姿:“我就?说这种?事只能告诉你,其他人只会扫兴——”她俯瞰全屋,放开嗓门:“学学怎么做人啊,有种?人,一辈子都学不会好好说话,切!”
正在和周善礼下象棋的赵彦鸿抬起头来,一脸认真:“老?婆你说得对,阿拉斯江从小就?会说话,阿大阿二阿三能学着?一分就?上帝保佑了。”
斯江不由得怀疑上帝是不是优先?让大姨父得救了。
旁观棋局的阿大“嗐”了一声?:“爷老?头子侬太难弄,刚刚还?叫我不许说话,现在又要我说话了?”
周善礼转过身:“最难的是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一句不少?。斯江这点像北武。”
陈东来接过西美给的汇款单,笑了笑:“外甥肖舅,一点勿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