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从云回来,玄陵弟子顿时士气大振。
肖观音、关聆月、金猊以及其他三堂八宫的内门弟子冲杀在前,其余普通弟子则随后跟上,他们的人数比不上天外天以及其他宗门的人数多,但各个士气高涨,以命相搏,竟也凭着一股士气将来敌逼退几分。
这些宗门联合起来攻上玄陵,为的无非就是传言中的登天图。如今登天图还没看见影子,自然没有人愿意拼尽全力,为他人做嫁衣。
这么互相观望着,一退再退,竟然退出了一射之地,独留下打头阵的天外天以及十方学宫的众人。
阴秉衡见状冷笑道:“诸位也都是各大宗门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如今竟怕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桃花坞的长老媚眼横波,并不吃他的激将法:“阴族长这话说的不对,这可不是什么乳臭未干的小子,而是玄陵的首席大弟子,‘星河万抟’谢辞风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就是在座各位,也没有哪个年不过弱冠就是有忘尘缘境圆满的修为吧?”
妙法门的堂主也附和道:“不错,此子一剑斩青龙,怕是已经不止忘尘缘境圆满的实力。”
众人看向慕从云的目光都隐隐有些忌惮。他们这些人年纪比慕从云长,但修为境界却未必比他高多少。若慕从云的实力当真不止忘尘缘境圆满,他们恐怕就要重新估量攻上玄陵之事。
毕竟若是将慕从云逼急了,他到时候拉几个垫背的不是不可能。
而他们这些人聚在玄陵,可不是为了求死,而是为了登天图。
这人若是死了,登天图也就没有用处了。
这两人开了口,其他大小宗门来人也纷纷附和。彼此之间目光闪烁,都盼着其他人多出一份力,自己好在后面捡便宜。
阴秉衡冷哼一声,看向掌宫姬炀:“姬掌宫也这么觉得吗?”
姬炀叹息一声,道:“我是奉皇命而来,此行必要得到登天图。”他瞥了其他观望的人一眼,缓慢道:“但登天图只有一份,如何分配也得有个说法。届时自然是看谁出力多,便归谁先看先钻研。”
阴秉衡附和:“正该如此。”
其他人听在耳中,都露出动摇之色。
而就在他们意见不齐时,慕从云正持剑立在青龙尸身上打量对面的阵营。
除了一些名声不显的小宗门外,天外天,十方学宫,妙法门、桃花坞都有长老或者堂主前来。偃都的人没看见,但攻上来的不少普通弟子都操控着机关马机关兽等,想来偃都虽没出面,但暗中也出了一分力。
大觉寺和问剑宗的人并未出现,不知道是还在观望,还是顾念昔日情谊并没有参与。
这些出面的大宗门中,修为最高的也就是无上天境小成,余下大部分都在忘尘缘境大成或者圆满。玄陵的镇宫长老们加上内门弟子,尚且能应付。
难应付的是无上天境的大能以及天外天的烛龙们。
烛龙一族得天独厚,肉身强横,如今阴秉衡尚未出手,慕从云对上他,再加上另一个无上天境的长老,并无全胜把握。
“护山大阵快要撑不住了,不能再让他们车轮战拖下去。得让他们损兵折将,尝到痛处,结盟才会动摇。”慕从云并指抚过悲天,染血剑身发出轻震回应。
“我来对付妙法门的堂主和阴秉衡,你们守住大阵。”
慕从云淡声安排下去,没有任何宣战,他整个人忽而消失在原地,悲天剑以一化万,结成凌厉的剑阵刺向妙法堂的堂主。
那堂主本就怯战,不愿身先士卒,没想到慕从云会从在场这么多人中挑中他,顿时一惊,险险避开。
慕从云身形在剑阵中若影若现,无数剑光犹如雪光,掀起一阵凛冽的暴风雪。
那风雪缥缈又迅疾地将妙法门堂主裹挟了进去,无数雪片化为细小的剑刺向他的灵脉关窍。
妙法门擅丹药,这堂主虽有无上天境的修为,却都是丹药喂上去的,并不擅战斗。面对慕从云凌厉的杀招,他一边勉力躲避,一边暗暗心惊。
他不是没和忘尘缘境圆满的修者交过手,但从未应付得如此吃力过——如今灵气断绝,修行艰难,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越过大境界的压制越级挑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