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炜昭瞳孔一缩,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裴蘅走近齐炜昭,将匕首贴在他面颊上,轻轻向下滑动,带出了一条血线,惹得后者惊惧不已,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床榻上的皇帝也艰难地支起了身子,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无力地撑了撑眼皮,总觉得自己眼花了。
“裴,裴蘅……”
皇帝呼唤裴蘅的名字,但裴蘅再没有如往常一样,迅速出现在他面前。
“裴蘅……”
皇帝心中觉得奇怪,又艰难地去看,浑浊的眼正好对上裴蘅悠悠看过来的凤眸。
幽深,黑浓的深处泛着点猩红,像是无边夜色里掀起的一场无声杀戮,血色浸满了夜。
皇帝老脸上露出惊疑。
裴蘅却已经把玩着匕首走近龙榻。
这把匕首绝对价值连城,刚刚明明见了血,这时却又光洁如新,一点血色,也不再其上沾连。
“裴蘅,你,咳咳——你这是做甚?”
“你猜?”
裴蘅嘴角的笑诡艳至极,让皇帝吞了好几口唾沫。
“你——?!”
裴蘅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俯视他。
“齐泰,你还记得十七年前的这个夜晚吗?”
“漫天的大火,蜂拥的箭雨……谋逆之时,你想必没有想过你还会有今天吧?”
裴蘅嘴角的笑慢慢癫狂,瞳孔里也浮现出了点点浓郁的猩红,混着眼眸的黑,显得格外阴翳晦暗。
皇帝似乎从裴蘅的眸子里看到了那把由他点燃的大火,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你,你是谁?!”
裴蘅小指敲在匕首上,护甲与匕身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用匕首挑起了皇帝的下巴,锋锐的刃尖便刺破了后者的皮肤,渗出血珠来。
他嗤笑,“孤相貌肖母,你没认出来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