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道:“我与齐炜昭成亲两载,一直未曾有孕,怕是我身体有隐疾,不能孕育子嗣……”
裴蘅斜眸看她一眼,口中毫不留情骂道:“蠢货。”
顾含蓉抿唇,神色有些愤愤,怎么突然骂她?
裴蘅嫌弃地移开眼,似是多看一眼都头疼。
“在你的讲述里,前世也好,今生也罢,齐炜昭曾有过一儿半女吗?”
顾含蓉身体一震,瞳孔不自觉紧缩了一下。
“皇帝也好,齐炜昭也好,亦或者其他皇子,这些年是不是全部无所出?”
裴蘅凤眸上挑,笑得极为妖冶妩媚,“本座怎会允许他这逆贼齐氏再有孽种降世?”
“孤要他们血债血偿!断子绝孙!”
“等到那日,孤要屠尽齐氏一族,鸡犬不留!”
他眉眼间的阴戾几乎刺破皮肉,让顾含蓉如坠冰窖,彻骨冰寒。
顾含蓉也是个果决之人,既做出了决定,立马就开始实施,给自己腹中还不存在的孩子,找个爹。
现在裴蘅去边境扫清外患,等他回来,是不是就要发动政变了。
每次政变,都是赌了命的,赢了江山在手,输了九族尽灭。
顾含蓉心中既紧张,又有一种隐隐的兴奋刺激感。
……
后宫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内,帏幔及地,薰笼之中冰绡与檀香燃烧,化作袅袅青烟,奇香弥漫。
帷幔垂下的暗红色床榻之上,头发灰白的男人正趴在一抹白皙娇嫩的女体之上耕耘,倏尔觉得胸口一滞。
他瘦眉紧紧蹙起。
这段时间,皇帝就觉得自己身体隐有不适,叫了太医诊治,却只是老生常谈的劝他:“肾是先天之本,陛下应清心寡欲,勤于政事……”
太医话没说完,便被人拉了下去。
可是今日,那些淤积在皇帝胸口的痛楚似乎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皇帝脸色忽青忽白,猛地全身发颤,干呕一声,一口泛黑的血被他呕了出来。
泛黑的一团,隐隐还能看到一些黏稠的血液软体,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