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裴蘅的视线由骤起波澜变得阴戾愤怒,祝白芍只得将轻薄到没什么遮挡效果的同套睡衣外套往身上裹了裹,企图遮挡一下。
她不是想着直接穿回裴蘅的盥室嘛!谁知道又穿到边塞来了……
心里哭唧唧地情绪起伏,祝白芍的泪水便慢慢涌了上来,眼眶里逐渐蓄满泪水,那串串眼泪就像珍珠一般从眼角滴落,和她这幅性感妩媚的样子反差极大。
裴蘅凤眸晦涩地细细打量了她半晌,骑在马上,由上至下的视线压迫感极强。
直到此时祝白芍潸然泪下,他才动作轻盈利落地翻身下马,顺手解下自己的墨色披风,兜头而下,将祝白芍裹了个严严实实。
在她视野陷入黑暗时,裴蘅已经矮身将她单手扛在了肩上,横亘于马背之上,他又翻身上马,一拽缰绳,一夹马肚儿,汗血宝马便冲了出去。
“回去。”
“是!”
其他手下纷纷应声,哒哒的错落马蹄声再次响起,从荒芜败落的村庄到荒草连天的旷野,再到一片矮矮山丘,在祝白芍被颠的七荤八素前,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一处山丘不高,草木却极为旺盛,榛松四合,绿荫茂密,完美遮挡外界窥视视线,隐蔽性极强。
祝白芍被裴蘅扛着进了中军大帐,而后被扔在了床榻之上。
“唔——”
她痛呼了一声。
裴蘅神色一顿,而后又装作毫不在意地吩咐人,“去取两件干净衣裳来。”
“是。”
吩咐完,裴蘅也不管像是个想要破蛹化蝶蠕动的蚕宝宝的祝白芍,独自坐到了桌边,沉默着给自己斟了一杯凉茶。
很快就有人将叠放整齐的衣物送来,他们不敢多看,放好东西就低垂着头,脚下生风似的退了出去。
大帐之门合拢,军帐之内便只剩下了祝白芍和裴蘅二人。
祝白芍也终于成功地从裹了几圈的披风下钻了出来,头发略微蓬乱,却也难掩风姿。
她没有换衣服,而是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地面上,一步步靠近裴蘅,声音柔媚,“你有没有想我啊?”
裴蘅默不作声喝茶水,动作没有因为她的话有片刻迟钝。
细长的手指,泛着粉的关节,映在青瓷茶杯上,分外好看。
祝白芍走到近处,小心地拉住了裴蘅的袍袖,示弱道:“……那日,我并不是故意消失回去的……”
裴蘅放下茶杯,顺便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拽了回来,他低垂的眼睑却颤了颤,鸦青的睫羽在白皙如玉的面颊上落下了一簇淡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