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郎道:“陆侯再过来两步,我就告诉你。”
陆栖鸾还未说话,护卫连忙让她退后两步。
“这就对了。”折花郎笑道。
陆栖鸾皱眉,忽然见折花郎点燃了火折子,喝道:“不对,香味盖住了,这房子下面有火药!”
然而话已晚了,周围白烟顿起,一声轰然惊响,却不像是爆炸声,反而只起了浓浓烟雾,一时间遮蔽了视野,陆栖鸾忽然脚下的木板一空,整个人掉到了下一层。
然而掉下去却未摔疼,而是恰巧掉进了一堆稻草上,她手一摸,竟惊觉这是一个早就备好的箱子,同时折花郎也跳了下来,拿起马鞭一抽,欢快的声音传过来。
“多谢陆侯自投罗网,这下我要名扬天下了!”
……
遂州离西边秦楚国界仅三百里之遥,出城后往西山路尤多,若绑了人从这儿逃跑,官兵难追。
城外三五里外一家客栈青灯正初上,本该是客少的除夕夜,此时客栈的马厩里却都是喂饱了的马匹,正蓄势待发地摩挲着马蹄准备启程。
此时客栈里满满的俱是一些持刀的黑衣人。
“……乱我宗夺国大计,今日便是妖妇死期!”
“你将这事交给江湖人,能行?”
“不然呢?东楚对我们盯得这般紧,唤些江湖人去,他们必防不胜防。那接了令的人里,有个折花郎,智谋过人,至少出道以来没有失败过。只要他将妖妇带来交给我们带去西秦,朝廷看到我们仍有实力,定能让易门重回朝堂立稳脚跟。”
“唉……宗主一走,一个比一个冒进。”
“呵,你不冒进,来东楚做什么?!”
气氛正要内讧时,忽然门一开,一股寒风刮入,所有人回头一望,只见来人仿佛带着一身北方的雪息,兜帽下的面孔看不太分明,唯有手中的一串易门下追杀令时发出的木牌。
“一人一牌足以,你手中怎会这么多?”易门的人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没有回答,走进来,声音清冷道:“你们全都在这了?”
易门的人察出不对,手中长刀徐徐出鞘,寒声道:“到底是谁?别藏头露尾的!”
他仍未回答,只自说自话道:“看来是了。”
“再不亮明身份,别怪我们不客——”有人正要拔刀下杀手,旁边的人忽然抓住他,声音发抖。
没认出人,却认出了他的刀。
“雁翎沉刀……他是燕国公!”
苏阆然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月色,道:“我还有他事,齐上吧。”
招摇在风中的青灯一暗,城中万家灯火,而城外,谁也不知此处正血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