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因不慎在新进的女公务员面前切了个人,苏阆然倍感愧疚,为此还特地开了尊口去问同僚——杀人的时候把人家姑娘吓昏过去了应该怎么赔礼道歉。
他那同僚满脸诡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让他带着姑娘喜欢的东西去赔礼道歉。
有道理,可……她喜欢什么呢?
苏阆然也想不到什么,听说早上枭卫府伙房不开灶,便提了两斤烤红薯去看望昨天送过去的陆栖鸾。可到了府门口又觉得这么直接进去不太合适,正犹豫着该怎么编个说辞,直到遇见枭卫府里那位很有名的叶大夫,才又开口向他询问陆栖鸾喜欢什么。
那叶大夫也是个怪人,听了之后便眯着眼睛笑得宛如一只老猫,说陆栖鸾这回惊吓过度,怕是此后要日日梦魇云云。
苏阆然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年龄相近的说过话的女人要么是在牢里等死要么是被追杀的路上临死,是以总觉得女人是一种非常脆弱的生物。此时听叶扶摇说得煞有介事,愣了片刻便信了。
苏阆然想起酒桌上陆栖鸾替他圆过场,算是欠了她个人情,便觉得他得负起责任来,诚恳地向叶扶摇求教。
“……在下从医多年,深知此病乃心病,药石罔医,还需得从你这病根上下手。
“请先生教我。”
“倒也没什么好教的,她越是怕,你就越是要她面前走动……”
总而言之,苏阆然听他云里雾里地分析到最后,只明白了得和陆栖鸾多交流以期改变她印象的这个核心思想,便执着地等在枭卫府门口。
“苏校尉,还不到放衙的时候吧,你……您在这儿有何贵干?”
苏阆然在门口站了半晌,回头望见陆栖鸾一脸苍白地从枭卫府里走出来,面上虽然并不表露,心底还是略感愧疚,道:“我等着送你回府。”
一阵迷之沉默,陆栖鸾有点哆嗦,怀里的狗崽儿被她抖得快挠秃噜皮,嗷呜了一声。
苏阆然:“……这是?”
陆栖鸾:“这是小犬。”
“幸会。”
昨天晚上溅了一脸的血和那两片残尸犹然在目,陆栖鸾不由得咽了一下,道:“您不回雁云卫公干?”
苏阆然摇了摇头,道:“天亮前贾氏兄弟及其余孽便肃清了,余下的是枭卫和刑部的事。”
陆栖鸾实在无法直视这小子那张还有一两分孩子气的脸,目光飘向别处,问道:“昨夜在场的有一个姓陈的举子,不知道苏校尉见过他没有?”
“……”苏阆然顿了顿,颔首道:“问过话后,陆尚书便让他回府疗伤了。”
陆栖鸾松了口气,道:“多谢苏校尉了,那我这就先回府了。”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