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语气很轻,甚至因为飘着,让庄冬卿感受到了些毛骨悚然的温柔。
庄冬卿喉头滚动。
岑砚:“说话。”
这两个字实了些,却像是伪善的诱哄,只等着猎物上钩。
庄冬卿本能地不想回答,但,他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张了张嘴,一鼓作气,再而衰:“怀、怀了,你的。”
声音又磕巴又小,庄冬卿垂着脑袋看脚尖,也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
滋拉——
椅子腿擦过地面的声音,又粗糙又刺耳。
眼前光线一暗,岑砚站了起来。
庄冬卿:“……”
感受到覆面的阴影越来越大,庄冬卿脑子发白,救、救命!
要干什么?
不、不要过来吧……
可惜岑砚听不见他心中的呐喊。
须臾,一双刺绣精美的靴子出现在了庄冬卿的视线里。
岑砚站到了他面前。
庄冬卿左手扣着右手,紧张得甲盖都微微陷入皮肤里,细碎而些微的刺痛,提醒着他保持不多的冷静。
“低着头干嘛?”
“……”
声音仍旧是轻的,但说出来的话很吓人,“头回骗人?”
“!”
果断摇头,庄冬卿颤颤巍巍抬起了下巴,和岑砚的视线一对上,就像是被什么钉在了原地似的。
他觉得……那目光好像要把他扒开,瞧瞧他内里的心肝脾一样。
庄冬卿不敢动,还乖觉站端正了些。
后背却在这种凝视下,极快出了一层汗。
琥珀色的眼珠在阳光下透亮,就那样看着他,然后,岑砚开始绕庄冬卿转圈。
走路是慢的,但稳,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庄冬卿的心口上,让他心神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