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盛武帝,庄冬卿面上装作一副很遗憾的模样,关切地询问了几句龙体安康,背过脸来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太好了,不用见老皇帝。
倒不是害怕。
就觉得,没必要。
在恶心自己这件事上,庄冬卿向来不喜欢锻炼自己不必要的承受能力,主打一个随心舒适,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卿卿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一家人别过冯公公与李央,出了偏殿,往宫外走的路上,岑砚凑过来,冷不丁来了一句。
庄冬卿:“……”
轻咳一声,庄冬卿义正严词:“哪有!”
岑砚笑了起来,也不接话,笑得庄冬卿不由摸了摸鼻子,眼神发飘。
岑砚伸手。
意识到对方是想来牵自己,庄冬卿垂目片刻,继而比岑砚预计中快得多的,握住了他的手。
岑砚微怔,侧脸瞧去,庄冬卿对他也露出了个笑。
这个笑容涵盖了所有,一切彷佛也不需要言语再言明。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走了几步,岑砚:“晚上想吃些什么?”
庄冬卿:“才回府,能赶得及做吗?”
冷锅冷灶,什么都没准备,能吃上饭就不错了,还想点菜,庄冬卿觉得自己在想屁吃。
岑砚拇指与食指摩拭他的手掌,缓缓道:“来不及做就去外间用餐,我瞧着安安对上京很是好奇。”
说完两人一同看向小崽子,岑安安等了一下午,小孩子哪里等得住那么久,眼下已经趴在了六福背上,呼呼睡去,被背着往外走,六福脚步稳当,一路也不曾醒过。
庄冬卿与岑砚同时无奈笑了下,岑砚:“看来安安给不出建议了,卿卿呢,想去外间吗?”
想,肯定是想的。
京城的酒楼较之江南的还是不一样,有几家在孕期吃熟了的味道,岑砚这么一提,庄冬卿两年没尝到了,还有些馋起来。
庄冬卿小声:“可以吗?会不会不好?”
盛武帝大病,他们一回来就去酒楼用餐,未免太过张扬。
岑砚:“可以啊,有什么不好,陛下醒来本是喜事,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这个角度倒也有几分道理。
踌躇不过片刻,庄冬卿点头,决定道:“那今晚出去吃吧,府上就让他们收拾着便是,也少给大家添点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