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醒醒,到了。”六福把庄冬卿摇醒。
眼睛一睁开,便看到岑砚从自己面前近处掠过,庄冬卿头皮一紧,醒了。
哦,是下车了。
睡了一路,站起来也是脚趴手软的,王府的马车高,岑砚与柳七已经站在底下了,庄冬卿怕让他们等,心急,下了一半才发现,比他想象得高,一下子没踩到底,身子一歪,庄冬卿手在空中一捞,抓了空,心头一凉。
完了完了完了。
死死闭着眼睛,祈祷不要崴脚,也不要脸着地。
“庄公子!”
柳七惊呼到一半,庄冬卿被接住了。
岑砚伸的手。
有了支点,庄冬卿死死抓住借力的臂膀,整个身体都绷着,岑砚本想只扶一把,见庄冬卿不主动站回去,还在往下倒,索性伸手,揽着人腰把他整个带了下来。
“少爷,你没事吧?!”
“怎么都不看路的!”
六福出来见到这一幕,也吓到了。
“我,我,我没事。”
眼神发直,都站到地面上了,还死死地抓着岑砚不放,手指骨节都因着用力而泛白。
岑砚皱眉:“出事都不会叫人的吗?”
若非他同柳七就站在马车边,庄冬卿这个哑巴模样,摔下来滚上两圈,车夫都未必能发现得了。
“叫,叫谁?”庄冬卿还有点没缓过来。
岑砚不说话就看着他,面无表情。
那双浅褐的眼睛漫出冷意。
“……”
庄冬卿缩了缩脖子,乖觉道,“哦,下次我注意。”
“……站稳了吗?”
庄冬卿点头。
岑砚:“那可以放手了吗?”
他手还抓岑砚衣服上,且,人好像也贴别人身上。
感受到身体的热度透来,庄冬卿脚趾抠地,放开手的同时,火速退了好几步,磕巴道:“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岑砚拂了拂被他抓皱的地方,倒是平静,“你头里的淤血什么时候能散尽?”
“大夫说,三五年?”
岑砚轻出口气,“我看也未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