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子嗣,不是件小事。
很快,连同赵爷在内,徐四郝三以及安置庄冬卿的柳七,都齐聚于书房。
郝三徐四柳七,从小就跟着岑砚,是陪着他长大的。
而赵爷,曾经是老王爷的大夫,是看着他长大的。
一屋子心腹神色各异,岑砚倒还冷静:“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都说说吧。”
出乎意料的,性格冲动的郝三还没开口,扑通,向来沉稳的柳七却率先跪了下去。
“恳求主子留下这个孩子。”
“不论庄少爷有无二心,是不是被派来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郝三诧异。
柳七话语不停:“前段时间大慈寺主持才给主子批过命,说王爷子缘单薄,如有,仅有一子,现在这个孩子已经出现了,求主子千万留下,万不可舍弃了。”
这事郝三徐四不知道,一捅出来,又是大慈寺主持说的,原本哪怕有犹豫的,也不得不多思量几番,于是……
看着跪了一屋子,都求他留下孩子的心腹们,岑砚神色莫辨。
“知道了,都下去吧,柳七留下。”
最后也没答应。
岑砚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不应,那必定不是默认。
郝三还想再劝,被柳七用眼神逼走了。
等只剩两人,柳七还是跪地不起,彷佛做错了什么一样。
主仆两人无言片刻,岑砚:“这个月不曾听你说起母亲的叮嘱,你知道了?”
老王妃隔月便会给一儿一女寄信,很书面,往日都是柳七看了,捡了重要的说与岑砚听,这个月信件到了,却不闻柳七提起。
柳七:“……在大慈寺的时候,猜到了。”
老王妃每次来信必定催促岑砚娶妻,岑砚从没理会过。
府里也一直没有通房暖床。
自从广月台那一晚,柳七就隐隐有了猜测,在大慈寺的时候,岑砚听到自己无后却没什么反应,柳七便肯定了:岑砚,应是只喜好男子。
“主子,留下这个孩子吧,如今壬族族人凋敝,几近消亡,错过了,恐怕便再也不会有了……”
柳七跪地不起,再次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