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饭的时候,岑砚想到什么,问柳七:“春闱开考了吗?”
柳七恭敬:“昨日开始的。”
“昨天啊……”
柳七压低了声音,“庄家大少爷、二少爷早就报了名,是要考的。”
岑砚面上看不出个究竟,没有驳斥柳七,却也没有再接话。
就这样用完了饭,放了筷子,出门消食的途中,瞧见不少马车经过,柳七:“应当是本地富户,送学子赶考的马车回来了。”
岑砚点了点头。
蓦然提起,“是不是该去大慈寺了?”
自老王爷故去后,岑砚便在京外大慈寺为其供了一盏长明灯,每两三个月去一趟,拜一拜,再亲手加些油。
“距上一次去,已有两月又六日了。”
“那刚好回京的时候,去看看。”
柳七记下了。
*
贡院里头三天还尚能忍受,第二场考试过后,庄冬卿出来面色已然有些发白。
短暂的休整一夜,再进最后一场考试,考到一半庄冬卿就难受极了,说不上来的,身体哪哪儿都不舒服。
好在知道原身身子骨不行,带的衣物都是厚实的,不舒服归不舒服,倒是不至于受寒。
等这场考完,春闱结束,庄冬卿离开贡院的时候,人都是飘的。
九天六夜没洗澡,也快要馊了。
夫人和妈妈们簇拥着大少爷走了。
庄冬卿被六福掺着回了院子,在脚踏上躺了会儿(嫌弃身上脏,不肯上床),吩咐六福备水,他要洗澡。
六福眼里,自打庄冬卿高烧过后,洗澡的频率就变高了,格外不能忍受不洁,考试前就叮嘱过,第二场考完后,庄冬卿其实就很想洗了,奈何实在是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最终还是被六福劝着好好睡了一夜。
全都考完,便是一刻也不能忍了。
庄家发的月钱不多,吃食也算不上好,但就用热水这点,倒是没亏待过庄冬卿。
很快,六福张罗好了,叫庄冬卿。
庄冬卿脱衣服的时候,人都是恍惚的。
六福:“少爷,不然你还是吃点东西再洗吧?”
饭菜六福早就备好了,正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