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领俸,不视事,也是锦衣卫!
再者言,挂职锦衣卫,岂不是要成军户。如侄子想科举晋身,必要费一番周折。
早知道,不如进宫陪玩。
“陛下厚恩,臣惶恐。”
“杨先生放心,仅为挂职,户籍不改。”朱厚照笑道,“朕本想赏爵,可惜年岁不足。”
朱厚照表情认真,半点不似说笑。
杨瓒当场傻眼。
左右衡量,只能再度谢恩。
无论如何,挂职锦衣卫总好过封爵。
后者好处多,风险更大。
“陛下圣恩,万岁!”
口称万岁,杨御史心中流泪。
天子挥锹,当真是坑人不浅。
少顷,宫中传膳,杨瓒心怀悲愤,连吃三碗。
朱厚照看得稀奇,北疆一行,杨先生竟增加饭量?
“刘伴伴,盛饭。”
杨瓒放弃形象,筷子飞动。朱厚照被带动,突破性吃到八碗。
刘瑾盛饭时,手都在抖。和张永互相看看,是不是该往太医院一趟,取些消食的丸药?
晚膳之后,丘聚送上香茶。
君臣一起吃撑,实在坐不住,只能走出暖阁,在月色下遛弯。
由此经历,朱厚照对杨瓒更觉亲近。走着走着,许多压在心里的郁气,一股脑倾泻出口。
“杨先生,朕想做明君,可做得越多,越感艰难……”
走到廊下,朱厚照叹息一声,口鼻呼出的热气,凝成片片白雾。
杨瓒静心聆听,少有出言。
见朱厚照面现迷茫,方开口道:“陛下,事在人为。”
“请杨先生教我。”
“臣愚钝,不敢言教。刍荛之见,供陛下斟酌。”
“先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