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没点头,也没有否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美人吗?
想起远在镇虏营的某人,顾指挥使弯起嘴角。
赵横坐在下首,见指挥使笑成这样,不禁打了个冷颤。
顾指挥使展颜,多数时间,必定有人倒霉。
扫视看呆的一众壮汉,赵横暗自摇头,大祸临头尚且不知,当真是可怜。
篝火燃烧整夜,三位首领酩酊大醉,顾指挥使依旧神清目明,自斟自饮。
待壮汉们酒醒,想起自己拍着胸脯,答应下什么条件,后悔也晚了。
即便想抵赖,顾指挥使冷眼扫过,乌黑的马鞭敲着掌心,立即头皮发麻,只能集体认栽。加上朝廷许以重利,增开互市,到最后,不情愿也变成情愿。
于是,借皇子公主诞生,兀良哈壮汉们组-织人手,进京朝贡。
为表诚意,集体将儿子送进武学。
名为习得本领,为袭父职做准备,交好朝中。实则作为“人质”,进一步证明,兀良哈对大明耿耿忠心,矢志不变。
对壮汉们的识趣,朱厚照很满意。
心情舒畅,人也变得大方。
丝绸茶叶,盐巴胡椒,成箱抬进四夷馆。
兀良哈深受“感动”。自京城返回,立即发兵攻打鞑靼。期间,恐实力不济,遣人联络瓦剌,对鞑靼部落进行围攻。
因阿尔秃厮部见利忘义,面临-内-讧-的漠南,瞬息乱成一锅粥。
临近的中亚番邦,陆续被牵扯进来。随战事扩大至漠北,莫斯科大公国终于卷入战火。战败鞑靼铁骑和中亚骑兵,如汉时的匈-奴一般,为逃避追兵,大批涌入欧罗巴。
被欧洲史学家称为“毁灭根源”的大战,也由此拉开序幕。
兀良哈首领进京时,几艘木船在松门卫靠岸。
船上之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均着明人服饰,说一口汉话。领头之人言是朝贡使节,有上国赏赐木牌为证。
卫所指挥得报,令人取来木牌文书,木牌确是朝廷所赐,上有正德元年字样。文书则十分古老,盖正统年间印,上载番邦之名,琉球。
与此同时,镇虏营中,杨瓒得朝廷诏令,安排专人照看玉米,打点行囊,准备还京。
收拾文书时,忽听长随来报,有人请见。
“来者何人?”
“回佥宪,是个二十许的书生。未有拜帖,只递上一块腰牌,言是佥宪故人,姓闫。”
闫?
接过腰牌,见上刻安化王府,杨瓒骤然瞳孔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