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蹙眉,显然忧心不减。谢迁想出声,却被谢丕请走。
李东阳轮值文渊阁,翻开案上公文,许久没有落笔。最终叹息一声,忽生出告老还乡的念头。
翌日,天子临朝,当着群臣宣布,以宫中大喜,减蓟州几地冬税,免除江南水患州县夏粮。
北疆边镇,指挥以下俱赏银布,赐有功边民肉食胡椒。南疆卫所,卫军赏银绢铜钱,土官赏绢布宝钞。
“许辽东开三地互市,江浙广东设市舶司,与番邦市货。来贡使臣,得朝廷许可,持牌至市中买卖。”
这还不算完,朱厚照大手一挥,又开始赏赐皇亲宗室。
“封皇亲都督同知夏儒为庆阳伯,岁给禄米千石。升皇亲夏助为锦衣卫佥事,夏臣为锦衣卫千户,俱世袭。”
“赐晋王银二十两,丝绸百匹,宝钞万贯。以支粮备边之故。”
“赐安化王丝绸十匹,宝钞千贯。”
“增楚府镇国将军禄米十石、鲁府富国将军禄米……”
夏氏外戚,各地藩王,王府世子,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乃至镇国中尉都赏赐一遍。或赐金银丝绸,或赏绢布铜钱,或增几石禄米,最低也有百贯宝钞。
偏偏有一人被落下。
宁王!
旨意宣读完毕,两班文武齐齐屏息。
无人再想高皇帝之法,包括阁老尚书在内,脑子转着同样的念头,天子此举,究竟是疏漏,还是刻意?
蓟州,镇虏营
宫中的喜讯,很快由锦衣卫传至边塞。
赏赐边军的旨意未下,天子的私信已送到杨瓒手中。
展开绢布,看到明晃晃的“朕做爹了,朕有公主了,杨先生同喜!”,杨瓒下巴坠地,半晌无语。
好吧。
按按额头,他理解熊孩子的心情,毕竟是第一次做爹。
同时也该庆幸,无论多高兴,朱厚照的理智没被冲走,送来的是私信,而不是圣旨。否则,天子得子,臣子同喜,算怎么回事?
收起绢布,正想该如何回奏,帐帘外突起一阵脚步声。
片刻,一名绿袍主簿兴冲冲走进,见礼之后,满脸兴奋道:“佥宪,出苗了!”
听闻此言,杨瓒手下一顿,猛的抬头。
“可是番粮?”
“正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