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圣上正在提携年轻一辈,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他这哪儿还有戏,错过了这机会,以他这才干,又不是最出众了,多少年才爬的上去。
知子莫若母,知道他不在意孩子,她就绝口不提他这个做父亲的有多失职,见他意会过来了,端起一旁刚刚换过的茶,低头抿了一口善诱,“两个孩子还小,懂什么,底下那些人都看人行事,换了一批还是会这样,你媳妇刚生了孩子,得先顾着霖哥儿,养在我这儿也正正好,你别忘了,那还有个靖国候府,传了出去,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柳尚义皱着眉头忖思了一会儿,面露愧色,“还要让娘费心。”
“费什么心思,你大哥一家子不在,就让他们陪着我,替你尽孝也好。”柳老夫人淡淡笑着反过来安抚他,“这宅内安稳了,你在外才能安稳。”
柳尚义是个孝顺儿子,如此说下来,于情于理,这办法都是好的。
柳老夫人见他答应了,“霖哥儿的弥月也要准备,让人收拾好,就这几天搬过来吧。”。。。
柳尚义回到罄竹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进屋子,屏风后许氏靠在床上,正逗着刚刚喂了奶的儿子。
“义郎,你回来啦。”许氏抬头,冲着他笑的暖暖的,把怀里的孩子递了递给他看,“瞧他,长的可真快。”
柳尚义在床侧坐了下来,一手揽住她,许氏顺势的靠在了他怀里,一手轻轻的逗弄了一下怀里孩子的脸颊,声音温柔,“哎呀,你怎么就知道吃呢。”
柳尚义笑着低头看孩子,看到了她敞开衣襟内的秀色,心头一热,抱着她的手也紧了好几分。
美人在怀,她身上还有着淡淡的奶香味,许久不曾同房,一遐想便心猿意马。
“想什么呢!”许氏感觉到他越渐炙热的眼神,手肘轻杵了他一下,红透了脸,“往哪儿看呢,霖儿看你爹羞不羞。”
许氏天生的一股魅意,饶是这娇斥声都让柳尚义喜欢,男人么,总是有着征服欲,喜欢女人对自己服帖。
柳尚义把视线转到儿子身上,还不忘记冲着她看了一眼,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许氏暗掐了他一把,“去母亲那儿了?”
这么一问柳尚义才想起柳老夫人的吩咐,伸手轻轻拉了拉儿子的手,“是啊,娘还说,你刚生了霖哥儿,照顾不过来,以后还要添孩子,青芜和煜儿往后就养到她那儿去,这几天搬过去,你也能安安心心准备这小子的弥月酒。”
“你答应了?”许氏笑容一滞,低了低眉。
“答应了,就让他们陪着娘,尽尽孝也好。”柳尚义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僵,轻轻拍了拍,“养过去也好,省的你难做。”
柳尚义没瞧出妻子的想法,自己想想,越发觉得养过去省事。
许氏脸上的笑很牵强,低头敛去眼底的神情,再抬头时,温柔的靠在他身上,语气里有几分委屈,“怎么也该提前和我打声招呼,事儿都已经商量好了,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娘忽然提的,之前也不知道。”柳尚义拉住她的手,见不得她这委屈可怜的模样,忙答应,“好好好,以后有事会和你提前说一下。”
“那我明天吩咐人收拾东西送过去。”许氏点点头,神情还委屈呢,算是原谅他了,怀里的孩子嘤呜了一声,两个人被孩子吸引,直接把这事儿给放在了一边,许氏也没提白天继子落水的事。
暖意的屋子里,点点烛火衬着这气氛,好一副温馨的一家三口画面。。。
然罄竹院西北角的玉清院内,一个两岁大的男童翘首以盼的坐在窗台前,嘟着嘴脸上委屈的很,他的视线看的是院子的大门方向,天都已经这么黑了,爹爹是不是不认得路,怎么还没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