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见他没有多说半句话的意思,也没有为难,就摆手让他坐下,然后看向其后一人,“撼山军张都尉?”
那老将飞快起身再次行了个军礼问候道,“撼山军都尉张归,见过太守大人。”
“坐下说话,不必拘谨,”洛川摆手让他坐下,见这老将仍旧只坐了半个屁股,也不多言,问道,“撼山军驻扎城外,可安顿好了?”
名为张归的都尉道,“回太守大人的话,除部分护卫运粮队伍的尚未归营以外,撼山军其余部众依照副帅军令,皆已扎营完毕。”
“哦,”洛川点了下头,忽的问道,“你们在城外,可曾见过了孟将军?”
洛川没有明言这个“孟将军”到底是谁,可张归却是神情不自觉的一凌,显然是明白的。
张归飞快起身,略一沉吟,仍是道,“不敢欺瞒太守大人,在沔津城时,撼山军斥候便已发现了前将军孟草儿,他没有与我们说什么,我们也没有阻止他跟随,就这么一路来了未名城,属下等四人知道他在哪里,却绝不曾见过他,请太守大人明鉴!”
“张都尉不必紧张,”洛川摆手让他坐下,温声道,“孟将军本是被关在益城天牢里的,前些时日我去那里时就见过他了,让他想出来时便自己出来,不想他一朝离了天牢,最放心不下的仍是你们,毕竟是一同生死过的袍泽兄弟,我能理解。”
张归闻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宁。
洛川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冲洛长恭微微颔首之后,对王明远道,“明远,明日,河玉军便要随军南下,你且与长恭一同听了此会,也好助他掌管全军。”
王明远闻言噌的一下起身行了个郑重军礼道,“请太守大人放心,属下与河玉军必遵太守大人与副帅军令,必遵裨将大人管束,此战当先,绝不退缩!”
“好!”洛川微微一笑,压一压手示意王明远坐下之后,神情一肃,看向赵无忌道,“赵副帅,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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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忌点一点头,起身看向思齐,伸手指了一下堂屋一角的巨大地图,思齐便快步过去将那地图取来,放在与洛川座位相对的地方,让所有人皆可看清。
赵无忌走到地图面前,先伸手指了一下未名城东,连通至沔津城的大片区域,直截了当道,“河玉城一战,自我军沔津城南下之时,便已经开始了。”
众人闻言,不由凌然,心神立刻便被拉回到战争之上。
赵无忌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南夷首脑显然是对我军动向了如指掌的,所以在大军抵达沔津城的时候,便有一支兽潮自沔水渡河逼近至沔津城外二三十里,并一路南下,遇村则屠,以血腥开路,乱我军心,同时以此为饵,诱我深入,我军不曾如其所愿。”
赵无忌没有在这件事上详细去说,“待到我军稳步推进至未名城外,又以兽潮大军攻城为背景,布下五支兽潮围困人族之局,欺我疲惫之师,迫我以急,诱我分兵,我军不为所动,做出集中兵力攻其一点,并倒卷兽潮冲击未名城外兽潮主力姿态的时候,南夷首脑果断下令南撤,以两支兽潮溃散为代价,掩护兽潮及妖夷主力南撤。”
赵无忌看向众人,缓缓道,“所以未名城外一战,我们看似赢得酣畅淋漓,实则根本不曾动摇南夷主力分毫,甚至于自沔津城起,一切便都在南夷首脑算计之中,不曾逃脱。。。。。。”
这一句话说出来,整个堂屋之中,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