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心思再生一个,等我们走了,小瑞也好有人照顾,现在可好,家里两个讨债的,都是来吸我血的。”
是啊,我没用了,只会吸你的血。
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啊。
林重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
“林建成,你说谁是讨债的呢,我生小瑞的时候,要不是你不同意刨腹产,小瑞怎么会被憋傻,你现在倒怪起小瑞了,你还有没有良心。”林母气道。
“够了。”林重的声线发沉,他微弱的声音在争吵中得不到任何人的注意。
林瑞被吓得缩在角落里哭。
哭喊声、争吵声像巨大的漩涡,卷走了林重周身的空气,窒息感勒紧林重的咽喉。
“我是废物,是来讨债的。”林重突然大吼“可以了吗,可以闭嘴了吗!”
瞬间客厅里鸦雀无声。
林重按下煮饭的按钮,转身回了房间,他只爆发了一瞬,之后风和日丽,水平波宁。
从衣柜里拿了件睡衣后,他下楼钻进了浴室。
站在水流下,手撑着墙壁,他低头凝视自己膝盖和小腿上的累累伤疤好一会儿,大抵是水流进了眼睛,眼睛被刺激得酸疼。
关掉水出来,抬眸看见自己眼睛红得厉害。
他狠闭了下眼睛。
换上衣服,出了浴室,径直上了阁楼。
楼顶仿佛快压到他身上了,即使是躺着,仍然有一种胸腔被压迫的窒息感。
他大喘着气,像浮在水面上的人。
好像过了很久,楼下传来乒乓的碗筷碰撞声,林重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
中午和晚上都没吃,不饿才怪,他从床头柜里的盒子里掏出两块桃酥,就着水吃。
然后蜷着睡着了。
睡梦里,好像有人在说话,他尝试去捂自己的耳朵,手却动不了。
像是鬼压床了。
“林重,你们这种人,不觉得自己恶心吗?”话里的恶毒和恨意那般浓重,粘稠的束缚住林重的双手。
嘴里被塞进来什么。
林重记得,是枕头一角,陈路生让他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