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言发动了夺权行动的二十天后,终于统计好了这一次的抄家的收获。
州中各地良田合计六万余亩,商铺……
总之是很富裕的程度,主要也是因为王言扩大了打击面,借着常平仓的事情,进一步处理起了贪腐问题,还破了众多几代小吏的家。
田地没有动,堆成山的粮食再加上些许的钱财则是直接平了两级常平仓的账,剩下的各种铺面、珍宝等等,除了一小部分给各级官员发了红包,余下的全都进行了拍卖,由本地的大户叫价收购,所得的钱款给两级衙门里的众多级别的小吏发了个大红包,余钱则是单独成账。
京城没说话,那就是杭州的。京城说了话,那查抄的财产就没有那么多。不论怎么说,这笔钱都不可能给出去。
这就是地方同中央的对抗了,换他王言也是一样的。他得先考虑杭州,再考虑赵宋朝廷,在什么位置,就谋什么位置的政。
但是王言还是选了一些珍宝、字画、奇石之类的,让人拉去京城,送给赵祯。拿人手短,皇帝也是一样的……
青春吹拂,惠风和畅。
西湖的岸边,站着几名官员,以及一些小吏,还有各家的随从。周边的人们离的远远的,对着这边议论纷纷。
西湖中,王言与范仲淹泛舟其上。
范仲淹喝了一口王言给倒的茶水,看着远处指指点点的百姓,不禁笑道:“说来你这一次倒真是立了威,过去这半个多月,竟是一件案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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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丁整日在街上游逛,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触学生的眉头?”
“我与永叔通信了,他说你去岁便同他说过,要假匪之名行事?”
“确有此事。当时不过玩笑之语,未曾想到今日倒是真这般做了。不过当时学生打的主意是,但有不配合学生政令之豪门大户,便行匪事破家灭门。”
“杀性太重。”范仲淹摇了摇头,却是没再就此多说,转而问道,“这书院打算建于何处?西湖又当如何治理?”
“自是僻静些好,便建在那边山脚位置。”
王言遥指远处西湖边山脚位置,“范公以为如何?”
“不错。”范仲淹点了点头。
“至于西湖治理,还要看范公心意。如今钱财在手,修整西湖耗用不多,范公随心意,建几个桥,起几个雅致亭台,再铺一铺岸边的路,翻一翻湖底的淤泥,如此也便是了。主要还是杭州内的水系,这一次要好好疏浚一番,陆路也要修缮维护。如此方便农田灌溉,又便利货物交通。
还能借用这些建设,提供很多工作,养活许多人口。彼时再加征一番商税,杭州必当大治。”
范仲淹点了点头,转而问道:“田亩、户口如何清查?”
“须得再等一些时日,山贼再抢两次,学生先去编练厢军,裁汰一番,借此加征了商税以后,再说田亩、户口之事。”
“子言以为要起刀兵?”
“官逼民反嘛。”王言含笑点头,“听下边的县城来报,近来又有了几伙山贼立了山头劫道,想是别处百姓仍旧活命艰难。若非如此,何以从贼呢。大户之家偷逃税项,都落到了百姓头上。若动其利,不杀不行。”
“我朝早有计较,然则皆因种种,未能成行,何其难也。”范仲淹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这是士大夫有共识的积弊,所有人都知道地方豪门大户偷逃税款,兼并土地,但是控制不住。但凡想要改,都不用到地方,在朝堂上都议不过去。
何况立国以来就不太平,近十年又是起了西夏,堪称内忧外患,没人敢动。一个不好,就是内生忧患,与外敌可乘之机,又是山河破碎,血流漂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