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这一刻仿佛被抽离灵魂的木偶,眼睛失神的望着那异变的颈椎骨……
他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要再说什么。
只是随着林间的清风吹过……
他的身子晃了晃,颓然后仰倒地,脑袋与身躯之间只有皮肉相连。
而胸前伤口露出的心脏,在他倒地的瞬间则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随后化作一滩黑水,自伤口流出,渗入大地。
这位从南亚印地跨越了数个阶层,怀着莫大野心来到大夏的布朗先生。
最后死时竟只剩下这一副焦黑丑陋的皮囊。
远处……
满身鲜血的高毅峰摇摇晃晃站起,身上的作战服早已被荆棘、岩石划烂,脸上更是鼻青脸肿,看上去惨烈无比。
但他嘴角挂起的笑容却是无比灿烂。
“哈哈……咳咳。”
“哈哈哈!”
他一手捂着肩膀,踉跄走出,脚下传出荆棘被踩碎的咯吱声。
蒙尧远远看着那个身受重伤的青年一步步,坚定的走向布朗的尸体,忽然觉得内心某个柔软的角落被用力刺了一下。
“虽然把自身生命当做赌注是莽夫行径,但每次看到总是莫名的感动呢。”
蒙尧面带微笑,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副白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
高毅峰踉踉跄跄走回到尸体前,俯身捡起白石钢枪。
枪身旋过半周——
咚!
枪尾凿碎岩石,深深没入脚下大地。
染血的枪头立在身侧,和他满身伤痕交织在一起,格外悲壮。
高毅峰转身,鼓起胸膛,声音跨过百米。
“老师,毅峰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