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四周寂静无声,江德福惊掉了浮尘。
没,没听错吧,惊艳才绝探花郎,名满天下的内阁大学士,连公主都忍不住青睐的秦大人,竟然要娶青楼妓子为妻,简直匪夷所思。
眼看周遭气氛越发压抑,宣和帝的怒气犹如奔腾洪水,倾泻而出,“秦念之你是疯了不成,竟想娶个娼妓!”
江德福连忙开口劝道,“秦大人莫不是舟车劳顿,累糊涂了?怎么竟说胡话?”
秦念之似是对帝王的怒火无知无觉,重复道,“我与李姑娘本就有婚约在身,当年因为政见不合,秦李两家分道扬镳,如今她拿着信物来寻我。”
宣和帝暴怒出声,“你闭嘴!朕不准!”
四周内侍早就吓得跪伏于地,两腿颤颤。
秦念之惊诧地抬头,黑白分明的杏眸满是不解,“陛下,这是臣的私事,无关……”
“你再多说一句,朕立刻派人将李湘禾乱棍打死!”
秦念之也上了火气,“陛下这是做什么?可是臣什么地方做得不好,陛下要打要罚直说便好,何苦连累他人。”
秦念之莹白的面孔染上薄怒,平日满是笑意的杏眸含嗔带怒,如同夹霜带露的傲雪蔷薇,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只一眼便勾得他失了魂,满腔的怒火瞬间熄了大半,像得了心疾一般,小心肝颤了又颤。
可惜秦念之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刹那间的惊艳如同幻象般消散了。
宣和帝瞬间哑了火,暗自为他开脱:念之本就是重诺守信之人,否则当年怎么会一直守着自己这个落魄皇子,任凭前太子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肯离去。
遂语重心长劝道,“念之,这不一样,不过是长辈们的儿时戏语,如何能当真,李湘禾她本就不配,更遑论她已非清白之身。”
秦念之却是梗着脖子,油盐不进的倔强模样,“臣不在乎。”
一旁的江德福看着僵持的两人,连忙帮腔道,“谁不知道她当年爱慕孟少将军不可自拔,全然不顾您的脸面。”
秦念之微垂着头颅,“都是些前尘往事,如今她只想找个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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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帝咬着后槽牙,心里又酸又涩,“爱卿倒是对李大姑娘情深义重,忠贞不渝啊,难怪这些年身边一个暖床丫头都没有,原来在这等着呢。”
秦念之只觉得莫名其妙,陛下好端端的怎么又阴阳怪气起来,果真是帝王心,海底针。
语气却依旧恭敬,“君子重诺,祖辈既已为我定下婚约,我自当守诺。”
眼见秦念之依旧像个棒槌一般固执己见,宣和帝气地摔了茶盏,也不愿与他废话。
强忍着火气,直接命令道:“不准!朕不准你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