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舟虽然名声荒唐了些,但是架不住镇国公看重这个儿子。且他在皇上面前极为得脸,天子近臣哪有无能之辈,因此京城不少人极为看好梁知舟的前程。
结果现在虞念清一个被退过亲的女子,现在攀上了一根更高的高枝?
不少人心态失衡了,恶意地猜测着,怕不是镇国公觉得对虞家有亏欠,所以才逼着自己的长子娶了虞家姑娘。梁知舟那种人,风月场里玩惯了的人,怎么会真心情愿娶一个失了名声的女子。
甚至有人摸到梁知舟跟前,问了一句,“听说你要和虞家姑娘成亲了?”
那人等着后文,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竖起耳朵恨不得下一刻就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内幕。
却只看见,向来高冷不容易接近的梁大人笑了,破天荒好声回话,“是,等我成亲时,一定要来喝上一杯。”
所有人都傻了眼。
有些人还是不信邪,特别是虞老夫人和王氏,两个人直接被气得病了异常。当初她们觉得二房的人是拖累,拼死拼活将二房的人分出去。结果二房的人眼见着越过越好,他们丢了爵位之后就一直走下坡路,谁都要来说上几句风凉话。
老夫人躺在病床上,反反复复想,当初如果没有将二房分出去,那她现在是不是还享受着钱氏的孝敬,走到外面别人都要恭维一句她有一个好儿子?
越想心里越不甘心,看见虞繁生回来时,她伸着头朝着小儿子身后看去。等确定虞平生没有跟着回来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他是个白眼狼,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都不说回来看看。”
“娘,我的娘唉。”虞繁生坐到床边去,打断她的话,“二哥现在忙着呢,哪有时间过来。上次他应该是听到我们说话,心里有了隔阂。”
“我也没说什么啊……”老夫人絮絮叨叨。
虞繁生眼里闪现过不耐烦,他觉得二哥能忍这么多年真算是不错了,换成是他,他早就要和虞家决裂了。当然,他现在还有事要求着二哥,不得不安抚自己的亲娘,“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最要紧的怎么和二哥修复关系。”
“我都病成这样了,他都不过来看看,我还能指望什么。”
“念清不是要定亲了吗,就算是分家了,你也是长辈。这种重要的事情,没有长辈坐镇,岂不是乱了套。”虞繁生建议道,劝说老夫人这次服一下软,先去小虞家提起。
老夫人心动了,但是顾忌着面子,在虞繁生的劝说之下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老夫人带着王氏和周氏一起,至于小儿媳妇袁氏,她嫌弃袁氏不会说话就干脆让袁氏留在家中。
谁知道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镇国公府的人来下聘。
对比上次向楚家提亲的敷衍,这次镇国公府是真的下了血铱誮本。一台台被压得实诚的聘礼被抬了进来,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房屋地契都全了,光是压箱底的现钱都有白银三万两。
这些年镇国公府一直低调,大家有意无意地认为镇国公府不如从前。等到聘礼一出,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顶级侯府几代人的积累,哪有落魄的。这若算是落魄了,那他们岂不成了破落户。
虞家姑娘真的是好命。
岂不是命好,老夫人眯起来的眼睛从箱子上一一划过,忍不住咋舌,这里有多少的好东西。听到钱氏说,将所有东西都抬到明月楼时,老夫人的眉毛狠狠抽动一下,然后开口,“难不成这所有的东西,都给念清?”
虞念清坐在下方,静静听着,任由老夫人的目光打量。
“不是我说,你们总要为元意考虑考虑。嫁妆给了这么多,等元意成亲时还有什么。”老夫人坐在首位上,喝了一口早春第一批茶,吩咐着:“二姑娘底下还有几个妹妹,嫁妆总不能差得太多。要是我说,可以留下些,给底下几个姑娘压箱底。你们都是做伯伯婶娘的,可不能太过偏心。”
钱氏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心口不停起伏着。
在乐平侯府时,这样的话她经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