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眼中的期待遮掩不了。
虞念清顿时明白她今日上门拜访的缘由,只是含混着说了一句,“这些我也不清楚。”
陶如枝觉得十分失望,便没有多留下去,起身说要告辞。
不过走到院中时,等了一下午的男人突然在此刻回来了。
男人面容俊朗,身形挺拔如同翠竹,那怕是在外奔波了一天,身上的气势却不减分毫,让人不敢直视又想看得更多。
在他逐渐走进时,陶如枝的脸渐渐红了,略微松开手,手帕就直接落在距离男人不远的地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男人,藏着几分期待。
梁知舟扫了她一眼,便直接略过,朝着在堂前站在的女子大步走过去。
身后的梁一将手帕捡起,直接递了过去,声音里没有一点儿音调起伏,“陶姑娘,拿好了,手帕不要再掉第二次了。”
陶如枝笑容有几分惨淡,点了点头便像是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小跑着离开。
虞念清见到这么一幕,想着自己也算是从陶如枝这边得了消息,便替人说了几句好话,“她刚刚应该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对她,倒是叫她有点儿下不了台了。其实,陶姑娘人还不错。”
梁知舟正将披风解下交给一旁的丫鬟,听了后面这一句,手指猛得将披风攥紧,然后松开。
现在才天黑,屋子里的烛火还没来得及点上。男人侧站在那里,节骨分明的手指摸向脖子里,将领口扯开一些。他肩膀微微向下塌了一点,背部出现一个小弧度,然后一笔往下。
他偏过头来看她,眸光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平静地问了一句,“除了你,你见过我对谁好脾气过?”
她瞬间有些手足无措,细嫩的手指攥着衣摆,眸光湿亮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知舟眸光微深,抚了抚自己的额,朝着她点了点头“抱歉,刚刚想起了一些事儿,有些失控。我还有点事要去书房,一会晚饭不必等我。”
虞念清只看见他离开的背影,她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说不大上来。
她去问梁一怎么了,今日是不是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儿。
梁一沉默了很长时间,想到了今天自己看见的场景。他们一行人搜寻附近的深山,无意中在某一处山脚下发现了乱葬岗。数以千计的尸体对方在一起,有些人是埋下去很久,只剩了一幅骨头;有些则是刚刚被埋下去的,全身瘦到只有皮包着骨头,死亡时还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手上不是没有见过血,可没有一个人对着普通的百姓出过手。
那种瞬间给人很强的冲击感,所有人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但是他不确定主人会不会想要将这件事告诉虞姑娘,抿唇说:“我不清楚,姑娘若是想要知道,直接问主子就是。”
虞念清和他也不算熟悉,因此没有勉强。
等晚饭过后,她带着准备好的鸡丝面去书房找梁知舟。
书房里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她才勉强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男人坐在书桌前,整个人向身后倒去,双眼合上。月光透过窗柩斜斜地照射进来,落在他的抿起的唇和紧绷的下颌处。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莫名能够感受到他的那种难过。
那种情绪似乎能够传染,她心口处也有些发堵,脚步都放慢了几分,直接走了过去。
男人往起动了动,半张开眼,“你怎么过来了?”
“初六说你还没用晚饭,让我送一点过来。”虞念清将托盘放在桌面上,说着就要去摸打火石,“怎么不点灯,屋里有点黑。”
“因为刚刚想要一个人呆上一会儿。”男人的嗓音有点儿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