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酒气弥散,一些淅淅沥沥的黄色液体从金壳中淌出。
画壁中所藏的尸骸露出真容。
消瘦的老者赤身裸体,肌肉皮肤几与生人无异。
只口中含着一朵酒盏似的白花。
尸骸被赵鲤长刀钉在胸腹,挂件一般悬在半空。
无外罩金壳支撑,便再维持不住盘坐姿势,手足无力垂下。
一些细细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植物的根须,由赵鲤长刀刺入的位置开始蔓延坏死。
空气中酒气已然浓烈到了极致,赵鲤呛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红。
画壁之中的蛇颈人头,这才意识到不对。
随着那具尸体中酒液越淌越多,一直支撑着它们的力量似乎正在消失。
它们一直沉浸在酒液迷醉中的脑袋,忽而清明。
“老祖宗,我们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一个迅速干瘪风干的蛇颈人头,像是第一次垂眼打量自己。
他左右看看,发出不敢置信的质问:“不是说忏悔血脉之罪,便可以登仙位永享极乐吗?”
他质问之声未停,人头已经瘪塌下去。
尾端还连在画壁中,外头的长颈和头却再无生机。
有这前车之鉴,画壁中人头张嘴去咬赵鲤的佩刀。
但飞舞在赵鲤长刀之侧的青鸟,已齐齐协力将刀拔出,爪子抓着刀脊急飞而回。
这些人头扑了个空,半道便像是放了七天的大头豆芽,头部干瘪同时长颈耷拉,眨眼悉数死绝。
赵鲤伸手,凌空接住青鸟带回的长刀。
画壁中,已流尽淡黄色液体的尸骸滑落在地。
这时,宋华侨才须发皆张痛呼一声:“我的孩子们啊。”
然殿外一声巨响,压下了他的疾呼。
沈晏眉头紧蹙,一把攥住赵鲤手腕:“阿鲤,外面生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