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玥和李倩搭电梯上了顶楼。
两人急急忙忙冲出天台,看到表姐坐在天台边,一只腿凌空挂在外面,稍不留神,就容易从十几层高的楼摔下去。
这么高的楼层,摔下去必死无疑。
天台围了一圈人,有医院的保安,还有医生护士,以及舅舅,他们都紧绷着精神,但又不敢靠近表姐,生怕刺激到她。
乔玥和李倩走过去。
舅舅已经跪在了地上,一个大男人,哭着喊自己女儿,“圆圆啊!你快下来,别想不开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快下来……”
任凭舅舅怎么喊,表姐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像听不见一样。
她脸色苍白,脸上挂着泪痕,虚弱到仿佛被风一吹,就能碎掉。
乔玥尝试开口叫她,“表姐,表姐。”
表姐还是没反应。
乔玥提高了一点音量,这次叫的是她的名字,“沈圆圆!”
表姐终于缓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乔玥,“玥玥啊,你来啦?”
乔玥轻声劝她:“姐,对,我来了,咱们先下来再好好说,行吗?”
表姐眼神空洞,开口说,“玥玥,你来得正好,你聪明,你脑子好使,你帮我想想,为什么会这样啊……”
乔玥听着她的话,无比心酸,“表姐,事情发展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你别……”
表姐打断乔玥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话,“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老公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老天爷偏偏挑中我?……”
表姐突然撑着站了起来,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还好,天台的水泥栏杆,足足有半米宽,表姐能在这上面站稳。
表姐嘴里还在不断念着:“我从小到大,都很听话,我妈说,我长得好看,不用怎么努力,只要乖巧听话,以后嫁个金龟婿,就能过上好日子……”
“我听话了,我照做了,我妈让我嫁到王家,我也嫁了。别人都说我嫁的好,说我有福气……”
她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出声,但同时脸上还挂着眼泪,又哭又笑,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有福气……有福气个鬼啊!王家的人,没一个好的,我得做所有的家务,伺候他们一大家子,为了省水费电费,不让我用洗衣机,衣服得手洗!每天要扫五次地,拖三次地!”
“我还得生孩子,要吃生儿子的那种难喝得要死的中药,!我怀着孕都吃不饱饭!我那个婆婆,天天骂我,说我蠢,说我是丧门星!……”
听到表姐的这些控诉,在场的人都面色凝重,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这种婆家。
舅舅想开口劝自己女儿,却被乔玥拦住了,“让她说,让她发泄出来。”
舅舅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