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你这孩子下手够黑的!”
韩大胆儿转身再看刚才那俩小子,已经钻进胡同,没影了。这胡同后面四通八达,指不定钻到哪去了,再追也是跟不上了,只能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在这了?”
尤非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调到总厅侦缉科了么,在这干嘛了?”
韩大胆儿道:
“嗨!刚才发现了匪人,我估摸着可能是想犯案,就赶紧跟过来瞧瞧……”
他说着又朝胡同里张望了两眼,尤非却道:
“甭看了,这胡同四通八达,俩小子指不定跑哪去了,你吃了么?”
韩大胆儿摇摇头:
“面茶还没喝呢,光顾着追歹人了。”
尤非道:
“走咱茶馆吃点儿点心喝口水,今儿我请!”
韩大胆儿见俩小子已经跟丢了,无谓这在杵着,就和尤非去了附近一家茶馆。进去要了两盘点心,一壶碧螺春。俩大人喝着茶,尤非带着的孩子,坐在那吃点心。
韩大胆儿这才知道,这孩子是尤非的儿子,这孩子脸色苍白,看着像是大病初愈,一问才知道,原来孩子有点不足之症,从小就病恹恹的。这两天孩子身体好了点,尤非就带着孩子出来转转,刚才正好碰见韩大胆儿。
韩大胆儿进了三所一年多,也没去过尤非家里,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尤非家里条件一般,除了自己当巡警挣这俩钱,老婆平时还帮人做点活计缝缝补补,帮补家用。挣这点钱除了吃饭,都给孩子看大夫买补品了,这二年孩子身体才逐渐好了点。
韩大胆儿微笑着道:
“您了平时都是占便宜,让您了请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今天都没上香片,直接上的碧螺春,我还说呢,这辈子能喝你一碗浆子,枪毙都值了!”
尤非都气乐了:
“你小子这张嘴,真是够损的!”
韩大胆儿似乎还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有点犹豫。他又瞧瞧尤非的孩子,见这孩子怯生生的,自己低头吃点心,看着样子怪可怜的,虽然心里有点不忍,但有些话还是要说,于是眉头一皱,侧过脸话锋突转,对尤非道:
“你是不是拿了歹人的孝敬,所以刚才故意拦我一下,让我跟不上他们!”
尤非忽然听韩大胆儿这么问,有点意外,刚要反驳,却听韩大胆儿又说道:
“你刚才脱口而出,说俩小子,我只说是发现了歹人,你怎么知道是俩人?”
尤非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良久,才端起茶碗,把茶水一饮而尽,叹了口气道:
“哎!这俩小子勾着个行骗的团伙,这方前附近的码头都拜了,我也拿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