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宫有自己传递消息的渠道,那位前司徒现身的消息,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而在另一边,扶摇宫大司徒聂千红神情平静,看向了他身边的一位女长老。
“是的,三天前便收到了消息,不愿让你分心,因此这个消息我们便压了下来……”
那位女长老沉默了半晌,才将一道玉符取了出来,递进了聂千红的手上,聂千红取过了玉符,平静的阅读了里面的内容,面上并无任何表情,只是眼底深处,有着淡淡的低落,过了许久,他才忽然苦笑了一声,道:“之前一直有人说我与他是宿敌,早晚会有一战!”
那女长老,以及一众部属,皆有些目光复杂的向他看了过来。
“可是现在我倒觉得,那一战不必了……”
聂千红淡淡道,声音里并无波澜,只是有着一些疲惫:“当初道无方长老被那北冥小儿斩了,我欲回去天元斩他,可是所有人都劝我大局为重,不可因小失大,与圣尊决裂,因此我也就没有回去,从此成了一块心病,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位现任的扶摇宫大司徒没有做到的事情,倒是被那位前任司徒做到了,从这一点上来讲,我实在是不如他……太不如他!”
“大司徒,千万莫因此小事影响了道心啊……”
一众下属急忙跪地,焦急相劝。
“你们不必担心,我不会因此影响到了道心,也不会回去!”
聂千红只是懒洋洋的摆了摆手,便朝那位长老说道:“但你要回去,执我的法旨过去,问一问暮渊圣尊,我们这些人在前方征战,他究竟在后面搞什么?我们扶摇宫虽然有了新的司徒,但前任司徒只要活着一天,便一天是我扶摇宫的人,他曾经动过一位扶摇宫的长老,我忍了下来,但他若是非要再动我扶摇宫的前任司徒的话……真以为扶摇宫无男儿吗?”
“我……一定会做到!”
那长老沉默了半晌,躬身答应,斩钉截铁。
“你今日休想临阵脱逃,老夫宁可斩你,以儆效尤!”
阳魔如今已经与金妖大妖尊动上了手,怒气冲天,动了杀意。
但还不等他施展神通,也不等那戒律殿之人前来围攻,一左一右,便皆已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身影,是一位双眼之间,满布沧桑的佩剑少年,赫然便是那位袁家怪胎,比起三百年前,他外貌又显得年青了许多,而另一位,则是身穿白衣的佛主神秀,三百年过去,佛门没有建起灵山,但他游走传道,以身示法,哪怕是在诸子道场,也影响深远,有无数人追随!
这两人的出现,便是阳魔也不得不强压下了怒火,戒律殿更是无人敢上前去。
“他们要去便让他们去吧,如今我们与三十三天兵力悬殊,也用不得这许多人,若是真个内斗了起来,倒是影响更大,再者,让他们回去问一问圣尊,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袁家怪胎比佛主到得晚了一点,但率先开口。
阳魔无法忽视他的意见,再加上他也从袁家怪胎的口中听出了一些别的深意,说中了他心里的某种顾虑,便不反驳,只是重重的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才转头看向了白衣佛主,沉声问道:“小佛主,你也是来劝老夫放这些临阵脱逃的人离去的吗?”
“额……”
白衣佛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硕大木鱼,神情有些尴尬,慢慢的把木鱼收进了袖子里,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平静的向着阳魔仙帅合什一礼,低声道:“阿弥佛陀,袁施主说的有道理,不过贫僧不是来劝仙帅放他们离开的,而是……贫僧是来辞行的……”
阳魔听得一呆,旋及大怒:“什么?连你也要走?”
佛主道:“贫曾与诸子道场只是盟友,与那位,可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