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迎了上来:“九小姐,可以摆午膳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傅庭筠似笑非笑瞥了身后两个粗使婆子一眼,“她们难道没有告诉你?”然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陈妈妈神色肃然地望向两个粗使婆子。
“陈妈妈,”两人满脸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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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漆冰裂纹的长窗半支,从家里带的两卷《杂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窗边的书案上,白色的棉布帐子用喜上眉梢的黄铜帐勾勾着,青石砖还残留着打扫过的水渍。
很显然,她不在的时候,屋子仔细地打扫过了。
傅庭筠撇了撇嘴,不无恶意地想,说不定陈妈妈趁机把她屋里翻了个遍也不定……
她把外用和内用的药瓶各放了一瓶在闷户橱里,其他的都收在了箱笼里,转身坐在了书案前。
此时正值中午,明亮的阳光照得屋顶、墙围、银边垂柳明晃晃的抖着热浪,被屋檐和长窗挡住了光线的屋子越发显得清幽静谧。
因为忙碌被忽略的担忧全跑了出来。
算算时间,他应该早就进了城。
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地见到碧波家的?
母亲会让他带回怎样的口讯呢?
她屋里的人有一部分是傅家的世仆,有几个是从乡里买进来的。那么一大帮人都以时疫名义送到了田庄里,总有担心女儿的父母或兄弟姊妹不顾安危地去探望……也不知道这谎言会不会被揭穿?
依桐、雨微、折柳、剪草……到底是谁干的这糊涂事?让大家都陷入了险境……
还有祖母和大伯母,现在都在干什么呢?
母亲有没有写信给父亲?
她越想越茫然,越想越焦灼,干脆上床歇了。
如果走时把琴带来就好了,心乱如麻的时候弹会琴,能让情绪稳定下来。
不过,琴为心声,从前和果慧师傅接触不多,此时才知道她是个深藏不露之人,真要是弹凑一曲,说不定心思全让果慧师傅知道了……
傅庭筠胡思乱想着,有人“咚咚咚”地轻叩着东边的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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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她紧张地走到了窗棂前。
“是我!”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一丝起伏。
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如同仙乐。